失去了闻韶这条线，原先的很多计划都行不通了。

可是——

不对，不对。

“老板勇敢追爱吧！早日抱得美人姐姐！”

生活助理说了好多好多，最后用这句话结尾。

接着，发现老板心思压根不在她身上，神色不断变化，切换多种表情，想清楚什么，破开思维的壁垒。

顾不得披件外套，只抓起手机就猛地推开门冲出去。

“哎！老板你干嘛去？”

回应她的是一句饱含喜悦的洪亮吼声：“追——爱！”

老板，真的去勇敢追爱了。

生活助理嘬口热水，脑袋左摇右晃，颇为自豪。

她可真是助攻王。

竹晗凭着一股热情，直愣愣出门坐电梯，到了楼下，才反应过来和闻韶打电话。

她很焦急，按下拨号键，就把手机放在耳边，嘴里念念有词：“接电话呀，快接电话。”

那边似乎真的聆听到她的祷告。

熟悉的声音传递过来。

“竹晗？”

“闻韶你在哪里？”她呼吸沉重，呼出的热气简直能顺着电话线传递。

闻韶耳朵莫名发热。

“在，家里呀。”

“位置告诉我，等我，我这就过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

闻韶很奇怪，话没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她莫名其妙，狐疑地把位置发给竹晗。

不太确定地想，竹晗现在待的城市离她很远吧？今天竹晗真能过来找她吗，还是喝醉拨她电话说胡话？

短短几句话，她无疑判断出竹晗的意思。

闻韶思索了一会，得不到能说服她的答案。

索性把竹晗的事情抛在脑后，继续想她一直困惑的问题。

她和宁影霜办理了离婚，解除婚姻关系，而宁影霜也在微博发文，确认和她分手的事实。

系统为什么还不提醒她任务完成，她又为何依旧停留在这个世界里？

召唤小6，976也不出现，装死沉寂着，种种细节都透着不对劲。

闻韶吃了点东西，倒在床上睡过沉沉的一觉，直到傍晚时分，家门被人一阵接一阵地敲响，门铃也孜孜不倦地响。

她打个哈欠，下床找到拖鞋套上，拖拖拉拉去开门。

打开门锁，满眼发着光的竹晗风尘仆仆从相隔千里的城市飞过来，出现在她面前。

本该是绝无可能在此时与她相见的人。

闻韶忘记了她下午和竹晗通过电话的事情。

她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尚在梦境之中。只揉弄了一下，手就被抓住，少女身上特有的雏菊洗衣粉的香气传入她鼻尖，“别揉啦，不是做梦，用你的身体来感受我的存在吧。”

“啊，你，你进来再说。”

仍迷糊着，发现竹晗还站在门口，闻韶连忙把她拉进屋，给人倒了一杯水。

“放桌子上吧，我待会喝。”竹晗一直是笑吟吟的。

“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

闻韶头发凌乱，嗓音沙哑，带着刚睡醒独有的迷瞪，有种撩人不自知的魅惑意味。

竹晗对她招招手，闻韶走近几步。

“唔，”

竹晗摇头，还是不够。

“哎呀，你靠过来点嘛！近一点我才好说。”

“该不会是要谋杀我。”闻韶开玩笑逗她。

竹晗见她始终保持着拳头宽的距离，被遥远路程压抑了一个下午搭晚上的思念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抱过闻韶，将她摁在胸口。

语调颤抖却坚定地和她表诉心意：“韶韶，好喜欢你。我想告诉你，节目里我的所有行为都是真的。说你漂亮是真心夸赞；说你可爱是把你当成需要被我宠爱的小公主；说有你这样的女朋友真好是盼望你是我真正的女朋友、是经过你许可承认的；说喜欢姐妹恋是真的想和年纪小的你恋爱；还有好多好多……我对你的所有小心思，都在节目里表现出来了，当时我迟钝，不自知，以为自己在演戏。可是节目录制完，我回到家里，心里总是空落落，一闭上眼睛，各种各样的你就在我脑子里跳舞、闪现、吵吵嚷嚷，关上灯，感觉屋子里也充满你的说话，可是开了灯，寂静无比，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在家。还有你在最后一期突然倒地抽搐那刻，我害怕极了，说出来你可能觉得我夸大其词，但当时我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等救护车赶来，你被抬上担架，我才恢复正常。我就知道，我没办法看到你再一次虚弱的样子，我会担心、害怕，甚至希望躺在担架上的人是我，我对你的感情一定超出了友情的范围。节目播完，我每一期都有看，这几天，我更是把整季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弹幕上都在说我们很甜，我们是真的，我想告诉所有人，我们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