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宫闱录(147)
顾婤跟李妩玄在寝殿,二人皆内心忐忑,妩玄心慌尤甚,那云荨是她领进皇宫的,倘若云荨招供,皇上定不会轻饶。再一个,这件事涉及到诸位之争,若是一切由晋王担了罪,皇上定会严惩晋王。且担心晋王,且懊恼自己的懦弱,手指紧捏着一枚玉佩,这玉佩是晋王的。再看表姐,湿沾沾眼波,遥望远处,下着雨,凉风直的扑面,脸上有雨的凄清色流动。
李妩玄坐立不安,就想往大殿去,被女侍卫拦住道:“将军想做什么?”妩玄说道:“这件事跟晋王没有关系。”侍卫说道:“顾掔家里的事情,跟您也没有关系,您别忘了夫人的嘱托。”
而这边的大殿内,皇上传诸皇子来殿内,着云荨指认,逐一把诸皇子瞧了,却不见昨日救她的人。在竹林里,云荨将李妩玄错认为晋王,扯下玉佩,作为凭证,而现在,李妩玄不在殿内。未见晋王,云荨一时也迷惑了。皇上对云荨厉声道:“谁人领你进宫,指认便是。”这时,只听门口响起一道妖娆的声音,道:“说得极是,谁人意图陷害太子,搅得皇宫不得安宁,大家都想知道。”是容氏扶着老夫人进来。东宫闹成这般,惹得老夫人怒了,对窦慎道:“成何体统,太子是怎么回事?与民女私会,诞下野种,传将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在?”容氏在旁说道:“娘且慢责怪太子,这云荨说,她能够进宫,得一位皇子的相助,且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老夫人对皇上说道:“此事关系到夺储,定要严查。”皇上自是厌恶皇子夺储,说道:“倘若太子是被陷害的,定饶不得此人。”问云荨,“把你领进皇宫的是谁人,速速说来。”
情况有变,云荨此时惊惶,唯记得杜雀的嘱咐,杜雀说过,倘若皇上问起进宫这件事,则说是得晋王相助。于是云荨说道:“是晋王。”
窦慎惶恐地望向皇上,顾掔面沉如水,他最厌恶皇子争夺,倘若太子被废,按照长幼顺序,储位就是晋王的。这晋王是有些智谋,也最类顾掔,他虽欣赏他的才能,却不会轻易废除太子,不会改立次子为储。这晋王陷害太子,意图夺宗,有能力却心思不正,顾掔甚厌。
皇上当即下令,拿下晋王。
听说晋王被抓,慌得顾婤纵步往大殿来来,被拦住,进不得殿内,侍卫进殿通传,禀奏公主求见,老夫人听了,着即下令:“让她滚出去。”
外面下着雨,顾婤跪在门口,幸有李妩玄在,直接闯进来,喊道:“此事与晋王无关,放了表弟。”那容氏恐李妩玄坏事,说道:“有玉佩为证,可容狡辩?”李妩玄道:“凭借一枚玉佩,便能认定晋王有罪?这玉佩是我的。”容氏道:“此为皇帝家事,李郡主请回。”李妩玄到皇上跟前跪下,道:“启奏圣上,玉佩是我的,与晋王无关。”容氏见晋王腰间未挂玉佩,说道:“也不必争了,且说晋王的玉佩何在?”
晋王的玉佩,上次在丞相府,被顾婤拿了去,这件事不方便说出来,晋王拿不出玉佩,容氏讽刺道:“晋王这是认罪了?”对皇上道:“求皇上严惩。”顾掔下旨,“来人,将晋王押走,废除藩王封号,幽禁冷宫。”侍卫上前,欲待抓晋王下去,这时,侍女织梦闯进来,道:“晋王玉佩在此。”上前,将玉佩呈给皇上。
这玉佩是晋王一直佩戴的。窦慎对皇上道:“晋王玉佩在这儿,晋王是被冤枉的。”那容氏不依不饶道:“这侍女是顾婤的,顾婤莫不是包庇晋王?”又对老夫人说:“晋王为夺储,竟陷害太子,心肠这样狠毒,不严惩,如何给太子妃一个交代?”
太子妃身份尊贵,不能得罪。老夫人向顾掔喊道:“你不严惩晋王,欲待如何跟魏氏家族交代,咱们代朝才建立一年不到,晋王惹下这样大的事端,得罪太子妃,不怕动摇了江山。”
遂下令,将晋王幽禁。窦慎大喊道:“谁敢冤枉晋王?!既然云荨手里的玉佩不是晋王的,凭什么说晋王伙同云荨陷害太子。”又问晋王:“你的玉佩怎在你阿姐处?”晋王不语,织梦抢答道:“晋王怎么好意思说,这玉佩是不小心掉落在公主处的。”窦慎问:“却如何不好意思讲?”织梦道:“说出来,叫有心之人听了,只怕又要说晋王摆功劳了。”窦慎道:“且说。”织梦道:“那时,晋王在宁王府中毒,由公主送回府邸,便是在昏迷时,不小心将玉佩落在公主处。”说及此事,皇上表情微动,顾掔能够篡位,晋王颇有功劳。皇后趁机说道:“既是误会,应当放了晋王。”遂喝退侍卫,松开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