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宫闱录(69)
年幼的小妹妹,也就是五女儿顾陵,瞧着二哥生得好看,上前打招呼,说道:“阿陵见过阿兄,阿兄抱抱我。”说着,伸展开双臂。忱鸯不讨厌这个小女孩儿,只可惜,因为担心暴露自己的女儿身,不能抱她。顾陵张开手臂靠近,忱鸯攥紧手指,欲待推开,她看见窦慎不悦的表情,说来也是,顾陵是郡王的妹妹,顾陵进前搂抱自己的二哥,没有错,自己则因为担心被识破身份而欲推开,真的这般做了,定惹窦慎不悦。就在这时,三郡王顾隽及时出现,制止了弟弟妹妹们的纠缠,他说道:“不可对二哥无礼。”他恭敬地向二郡王施礼,随后有条不紊地安排其他弟弟妹妹依次向二郡王行礼,且巧妙地不让任何人靠近。帮忱鸯解了围,满心感激,对三郡王连声道谢。顾隽向二哥恭敬施礼:“见过二哥,二哥快坐下。”
忱鸯小心地落座,再次感谢三郡王顾隽。顾隽又安排弟弟妹妹们一一来跟二郡王施礼,忱鸯十分感谢顾掔,小声说:“多谢。”顾隽笑着说道:“二哥不必客气。”待都坐定,顾掔看向阿娘,意思是我做得好吧。却看窦慎表情奇怪,又好像是满意又好像是不满意,窦慎自然满意,只是她现在无心关注三郡王,只是想让二郡王赶紧帮助丞相主事。
窦慎皱着眉说道:“这次人都到齐了。”她打算向老夫人提及丞相事务繁忙,需二郡王协助主事,因说:“丞相最近忙不过来,须得个帮手在身边协助主事,都说上阵父子兵,府里子女皆年幼,只有窓儿最合适。”朝廷的局势,老夫人很清楚,却如窦慎所言。老夫人沉思着,这时容氏对老夫人小声说道:“窦慎因一己之私,放孽子出来祸害人,说什么协助丞相做事,三儿子不行?如何偏要这个孽种出来做事?”老夫人微微点头,对窦慎说道:“你言之有理,我只担心二郡王久不出门,怕做不得事情。”窦慎又对老夫人说:“随着齐国孽种之死,当年的谶语已破,今日举办家宴,就是为庆贺窓儿重见天日。眼下,宗室藩王们已进京,倘若与皇上联合起来对付咱们家,却不比那虚无缥缈的谶语可怕?”
老夫人听了,脸色凝重。窦慎继续说道:“必须让郡王与乾锦翁主速速进宫,丞相自有妙计对付宗室,倘若耽搁了,诸藩王杀进来丞相府,若到那时,才真是家族之祸了。”老夫人说道:“二郡王既是为咱们家做事,我岂有反对的理由,只是,郡王从不出门,他肯进宫协助掔儿做事不肯,你却须问清楚他的意思。”
“进宫协助你阿爹做事。”窦慎对二郡王说道。忱鸯哪里有心情思索这些,她只想找准时机,解释清楚自己不是郡王。见二郡王沉默不语,窦慎吼道:“我问你话了!你可肯协助你爹做事?”
三郡王顾隽说道:“娘别生气,郡王才肯出门,应当慢慢适应。”窦慎说道:“你别替你二哥说话。”又对二郡王吼道:“我且问你,你可肯为你阿爹做事!”老夫人只是摇头,说道:“窦慎,你休得为难他了,且让他回自己的厢房吧。”一旁的容氏一脸得意。
这般正合忱鸯之意,因而沉默,气得窦慎威胁道:“若擅敢拒绝,我断你饭食,仗你五十,定用尽办法,直到你服从为止,咱们家的儿女,不能有废物。”
忱鸯心中满是无奈,甚至想此刻坦白自己并非郡王是否还来得及。容氏趁机上前嘲笑,起身往郡王跟前来,嘲笑道:“这个二郡王,见人都不敢,终日以帷帽遮脸,夫人还妄想他进宫协助丞相主事,简直痴人说梦。”
窦慎被容氏的一番话给激怒,看见郡王戴幂篱,大吼道:“谁让你戴幂篱了,扯下来!”忱鸯从未以真面目示人,此时她又冒充了郡王,再不敢扯开幂篱。
她担心身份暴露而抬手搴幂篱,引得容氏大笑,弟弟妹妹们也都低声地议论。忱鸯觉得难堪,攥紧了幂篱,低着头。听得容氏冷嗤道:“见不得人的东西。”
郡王沉默不语,已惹得窦慎不悦,又见郡王戴幂篱,窦慎心内越发烦,怒道:“孽种已死,你往后可以出门见人了,往后不准戴幂篱!”言毕,愤然抬手,把幂篱扯下。
忱鸯大惊,恐怕被认出自己不是郡王,幂篱扯开,忱鸯的脸展现在众人跟前,众人皆惊诧。
年未弱冠,妙年玉貌,瘦窄脸儿,肌肤洁白,长眉高鼻,薄唇皓齿,容止都美,风姿妩媚,且温润且风流。锦绣衣袍,玉冠绾发,翩翩公子哥儿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