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警官的二婚老婆(90)
两人守在吴勇才家门口,透过大敞开的门往里窥探。
方才罗文凯谎称自己是上门要债的,勒令护工把吴勇才带到客厅。
不让躺床上睡,就在沙发上硬坐着,方便观察。
主要还是嫌屋里味儿大,犯恶心。
惶恐的护工害怕招祸,只能依言照办。
吴泊山已经提前支付给她一个学期的费用,即便吴泊山死了,收了钱的老实护工仍旧按时上下班。
沈嘉眯着眼,视线牢牢锁住坐在沙发上,满脸呆滞,流着口水的吴勇才。
缓缓吐了口烟圈,扔掉手里的烟蒂,踩灭。
又点了一根。
两指夹着,还未消散的朦胧烟雾,遮掩住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
这个人,杀了林柔的父亲。
她心里不可能毫无波澜,不夹杂任何私人情绪。
甚至能联想到林柔失去父亲时的悲痛。
还有拿到骨灰盒,被告知父亲是自杀后的绝望。
每每路过这里,知道自己的杀父仇人就在这。
但却毫无办法,她会怎么想呢?
沈嘉陡觉鼻酸,咬着烟蒂,深深地吸了口。
如果吴勇才、林培忠和秦芳,都认识那个叫河下峰的。
林培忠、秦芳死了,只剩一个傻掉的吴勇才。
想要知道河下峰的身份,就很棘手了。
也有可能这纯纯是吴泊山的恶作剧。
目的就是为了干扰视线,影响查案。
总之,不管是哪种。
都要搞清楚这个河下峰到底是谁。
“你们还没走啊。”小娟麻将馆的老板小娟,边嗑瓜子边随地吐皮,走过来,看着沈嘉,笑说:“我知道你,那个扒车的警察。”
那天,整条街都炸了。
沈嘉‘一战成名’。
街上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
议论声好几天才平息下去。
“人都死了,你们还来这干什么?”小娟扭头朝门内望了眼,“傻老头有什么好看的?”
“他傻多久了?”沈嘉起身,跺了跺发麻的脚,给小娟递了根烟。
小娟甩了下新做的爆炸玉米离子烫秀发,劣质粉浮在她沧桑干燥的脸上,咧开大红唇,笑着接过烟。
罗文凯迎上去,拿着打火机。
---点上。
小娟抽了口,才说:“有七八年了吧。”
“七年还是八年?”
小娟思索了下,“他们是那年九月底搬来的,这老头十月底就傻了,八年多一点吧。
“说是摔了一跤摔傻的。”
“真傻了?”虽然心里确定,罗文凯还是不放心地问一遍。
“还有假傻的?”小娟撇嘴翻了个白眼,肯定道:“他百分之百傻了,而且傻透了,话都不会说,也不认人。”
听言,沈嘉偏头看了眼,又尿裤子的吴勇才。
护工正在帮着清理。
他脸上还是那副无神呆滞的表情。
偶尔会露出痛苦的神色,张着嘴啊几声。
没了。
小娟把抽完的烟蒂扔地上,又问罗文凯要了一根,说:“他傻了好,傻了大家都清静了。”
“什么意思?”沈嘉收回视线,忙问。
“这老头很坏的,脾气特别大,对他儿子也是非打即骂。”小娟忿忿道:“还老师呢,在外面人模狗样的,关起门来又是另一副屌样子,我呸。”
这个评价倒是跟学校相悖。
沈嘉问:“她找过你麻烦?”
“那倒没有。”小娟说:“就是搬过来那会儿天天摔摔打打的,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
“那段时间他又砸又吼,可吓人了,幸好他没多久就傻了,我耳根子都清静了。”
“又砸又吼?”沈嘉疑惑道:“他吼什么?”
小娟回忆了会儿,“我也没太听清,太吵了,好像说什么……”
顿了几秒,细细想起了点,说:“老子没杀人什么的,好像是这句,翻来覆去地说。”
“我怀疑他那会就是傻掉的前兆,哪有什么杀人,我在这住这么多年,也就前几天他儿子杀了人,没听说过谁杀人了。”
闻言,沈嘉握了握拳,铁青着脸。
回到派出所。
刚好迎上出来倒水的李仁义。
他看着沈嘉不悦的脸色,忙道:“汪所已经罚过我了,还没收了警枪,这件事已经了了。”
言下之意,你不能再找我麻烦。
林柔没事,沈嘉倒也不会死揪住不放。
若林柔没救回来,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眼下,查案迫在眉睫,没工夫翻旧账。
“我有别的事找你。”沈嘉说着朝所长办公室看了眼,汪国栋没来。
“什么事?”
李仁义疑惑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