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阴湿亡妻窥伺后(137)
可四面八方都是不可见光的黑雾,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怕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下来了。
“你在哪儿?”
在我张口后雾气就挤了进来, 贴着舌面,压着舌根,当我想闭紧嘴巴时, 却发现做不到了。
这下连叫破喉咙都做不到了。
我不合时宜地想起对艾佳馨的承诺,也不知道现在到底过去多久了,还来不来得及?
没完全消失的时间观念让我感到紧迫, 未知也让我恐惧。
祂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
我会被困死在这里吗?
死在奚蓉家她肯定得自责一辈子,能不能换个地方弄死我?
人类从古猿进化成直立猿,选择穿上衣服创造文明的那天开始,赤身就成为社会认知的耻辱。
裸死的名声不太好,主要是这是奚蓉家,而且就我现在心跳加快,因为氧气稀薄逐渐累加的快意...
不敢想,司法机关过来给我分成几块做检查会得出什么结论。
我想叹气,但嘴难堪地张着,风和雾气流动似的在搅和。
人的口水应该是臭的吧?
被迫仰着头,我有些难受,包裹我的雾气冰凉,开始渗入我的皮肤。
一缕冷风贴着脖颈往下,吹过汗毛,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冷还是热。
我的感官似乎已经失调。
很诡异,这样浓稠的雾气里面,风依然能够呜咽着吹拂过我的皮肤,像把我那份一起哭上了。
恐慌?害怕?
我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害怕祂的反常可能给我带来伤害,还是害怕...从此以后看不到祂。
明明我挺惜命的,却在此刻有算了吧的想法。
算了吧,就这样死去,与祂一起,或者说就这样死在充溢着祂的水雾里。
多让人郁闷,我并不认为自己有这样脆弱。
应该是吓坏了吧?
我这样猜测。
不需要光线,也不需要看到,我都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
头发湿答答地贴在脸颊上,别人是笑得合不拢嘴,我是合不拢嘴。
雾气的触感也很奇怪,它与风似乎密谋,不仅要将我淹没,还要将我拖拽进快意的海洋里。
黑暗原本是寂静无声的,却忽然响起祂的声音。
“露露,留下来。”
祂偏执疯狂的声音依然四面八方地向我袭来。
“留下来。”
“和我融为一体。”
“露露,想要露露。”
这不止3D环绕音了,声波一重叠一重,好像同时有无数个祂在说话一样。
用这么好听的嗓音说这么克系的话,真的很浪费啊!
再说了,祂还用想吗?
这不是正要着吗?
那些无处不在的雾气,如果不是祂的一部分,也不可能如有生命般灵活。
尽管不是第一次领教祂的能耐了,但不管多少次,祂在这方面都很有本事,另我甘拜下风。
不拜不行,祂这是降维打击和作弊,我一个普通人类哪里比得过?
站着受力更累,我很想就地躺下,只是...周身被雾气笼罩包裹,想怎么做,已经由不得我了。
这些如潮水泛滥的触觉、听觉,将我差点捉住的记忆推远。
好在我硬是扛了过来,祂想做什么,我管也管不了,爽就行。
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我和祂熟得不能更熟了,不然也不能勉强从这里面抽出一分精力来想事情。
说实话脑力体力活动同时进行,对我来说是有点累的。
记忆隐隐约约想起方才的画面,是关兰对我的催眠,而里面我唯一清晰记得的话只有——
“最重要的人是...”
“观止。”
我很惊奇,在只记得声音的情况下,我是怎么确定是这两个字的?
在人名的应用上,这算得上是毫无瓜葛的两个字了。
作为词组,一般也是叹为观止什么的。
谁最重要的人是观止?
总不能是我吧?
但这既然是催眠的画面,总不可能是和我毫无关联的。
【观止。】
尽管同音不同字,我还是忽然想起那个让我耿耿于怀的名字,同我并列出现在许多条的机票明细里。
【关芷。】
我身边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分明和我亲密到多次同程,却无人认识的好友?
等等,新闻,手机。
我可以用手机去搜索事故新闻,看那位遇难司机的姓氏,或许能从中得到答案,即便不是,也能排除一个错误的方向。
心里的迫切,让我很想立刻从这场不由自主的情.事里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