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仓皇辞庙日gl(11)

作者:四只碗

酒过三巡,魏罃趁兴站起,朝上座的晋侯举杯致意。

“如此坐着喝酒赏乐没甚兴致,姑父不如许我们玩些有意思的东西。”

姬颀瞥了眼身侧饶有兴致的夫人,而后又看向公子罃皮笑肉不笑道:“魏公子这是何意?”

“罃私以为——”魏罃玩味的目光投向对面端坐得一丝不苟的姬俱酒,“不妨让太子表弟陪罃比试比试舞剑。”

话音刚落,姬颀正欲拒绝,不料韩使严随率先带殿内众人鼓起掌来,赵章则敛袖起身大笑:“魏公子所言极是!早闻晋太子有良储之质,魏公子多尚武,寡人亦是好奇你们表兄弟孰技高一筹?”

姬颀面色微沉,宽大的袖袍之下是骤然握紧的拳头。

明明是晋国主办的冬至宴会,却反被这群乱臣贼子喧宾夺主,成了衣着华服却任人戏弄的猴子,难堪啊,实在难堪!

魏善容面色出乎意料地柔和,君夫人深深地望了一眼下座的公子罃,随后在案下揪紧了晋侯的衣袖,蛾眉微蹙,对其施压。

姬颀不动声色地扯下袖子,国君眼角抽搐了一下,他压下滔天怒火,故作和蔼地看向魏罃。

“善,那你们便比试比试吧。”

“那罃可否要求一个赌注。”魏罃得寸进尺。

“什么赌注?”

魏公子哈哈大笑,忽地看向对面的姬俱酒,眸中涌现出几分贪婪。

“罃听闻表弟岁初得了一个容姿艳绝的美妾,甚为喜爱,我们不妨便以此为注?”

[一]史书上没有明确记载晋静公时的都城,但其在位时仅剩曲沃和绛二城,二者都曾为晋国都城,于是我择绛为都。

[二]即魏惠王,姬姓魏氏,名罃(通“?”,亦作“婴”“莹”)。战国时魏国第三任国君(前369年 - 前319年在位)。魏武侯之子,他最初不是太子,纵观他史书上的表现和历代名家对其的评价,故我个人推测他可堪中庸之君,但却是个好战多谋(有用,但不多)、张扬狂妄之人。

作者有话说:

我错了,文案第一行吧。

姬俱酒对亲密之举很直接,但对爱永远都很内敛。

另外,她这样的性格源于成长环境,后续我会揭晓。

咳咳咳,战国时期贵族男子要学习六艺,而小酒又没有暴饮暴食的习惯,所以有肌肉是正常的。

(以亲妈视角来看,小酒这种若有若无的肌肉会更涩气一些!)

ps:姬颀和魏善容真的是一对颠公颠婆,请做好心理准备!

第5章 前尘

殿外大雪纷飞,簌簌落雪的声音传入寂静焦灼的大殿内反衬了几分静谧。

姬俱酒感到太阳穴在突突跳动着,晋太子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温文的风度,只是眸中骤起了几分无人察觉的杀气——它们隐没在笑意中,天衣无缝得与虚与委蛇的笑容融合在一起。

她笑:“可。”

由于庙堂明禁干戈,姬颀遂做了个折中的法子。两人俱着白衣,各持一矛,矛被去了尖头,裹上毡片,蘸满蜃灰,而后命二人去殿外的广场上比武。

初冬的晋国不若吴越荆楚那雪色南国里的唯美秀气,亦不若燕赵山河风雪千山中侠士们的慷慨悲歌,更不若齐鲁大地的沧溟阑干、昂扬壮丽。

姬晋虽国已不国,但称霸春秋时的山河遗风至今长存。晋国的冬是苍茫磅礴的,是文公重耳的盛治之世,是带砺河山尽入诗囊,更是万里晋天暮雪中,春秋霸业留与后人愁。

天寒地冻,雪色霏霏,即使里头着上了厚实的裘衣也难抵凛冽如刀的北风渗入肌肤的寒意。

国君夫妇与赵侯坐于看台之上,台下四周坐着臣子宾客,整个广场上灯火煌煌,而今夜宴会的气氛也在一片寂静中被推向了高潮。

忽然,姬俱酒在人群中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王诩从朦胧的雪幕中向她跑来,他的胡须上沾满了碎玉飞琼,面上流露出焦灼之色。那时姬俱酒接过旁人递来的矛,一边检查武器,一边抬眸看向来人。

“诩恭候太子令。”

王诩深吸了一口气,颤着声音看向姬俱酒。

片刻后,姬俱酒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低声嘱咐。

“孤敬重先生的才德,但今夜魏罃狂妄,此次比试怕是凶多吉少。孤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便带着她离国,逃得越远越好。”

“可是——”

“这是命令。”

王诩不再多说什么。

“喏。”

.

荆蝶生又做了那个梦。

五岁以前,她和父母尚在一名中大夫府上为奴,那位大人性情温柔仁厚,而父亲因为机警而颇讨大人的喜欢,连带着她和母亲都得到了主人的善待。

她其实骗了太子,她有名,名曰“窈窕”,只不过按律奴隶不配拥有名,故而她从出生之日起,便只配拥有一个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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