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的言,世的界gl[姐狗]+番外(110)
陆询舟故作镇定地推开半掩的宿舍门,入目的先是右侧的两个床位,紧接着她彻底推开门,左边的两个床位以及正坐在床下的书桌前百无聊赖地玩着四阶魔方的女人也一同映入她的眼帘。
后来的朝闻到气喘吁吁的声音在陆询舟身后响起:“陆工,你怎么还不进去?”
陆询舟迎上女人抬头时毫无一丝诧异反而犀利又戏谑的目光,硬着头皮与朝闻道一先一后地走进宿舍。
三号床位的张慧雯不久后也回到宿舍。
陆询舟和朝闻道收拾完内务后在热情似火的张慧雯的邀请下各拉了张椅子,聚在宿舍中央唠嗑。
“两位妹妹长得真俊,你们叫什么呀?是专攻那个方面的工程师?”
陆询舟礼貌地回答道:“陆询舟,陆游的陆,询问的询,一叶轻舟的舟,我专攻核反应堆物理。”
朝闻道也紧随其后:“姐姐我叫朝闻道,名字出自《论语·里仁第四》中的那句‘朝闻道,夕死可矣’,我的姓氏和句首是同一个字,但是多音字——我是搞极端环境材料的。”
张慧雯笑道:“妹妹们的名字真好听,一听就是爸妈的掌上明珠,取得有文化还用心。我叫张慧雯,弓长张,智慧的慧,雨文雯,你们别生疏,叫我‘张姐’就行,以后同住一屋檐下,大家有事都互相照应照应——诶,小柯。”
张慧雯用肘部轻轻碰了碰刚复原完魔方的女人,那人挑了挑眉,随手将轻松复原好的魔方精准地扔到书架上被各式魔方簇拥的小兔子玩偶的怀中。
“柯蕤。”
女人言简意赅道,一如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冷漠且玩世不恭。
陆询舟笑道:“很好听的名字。”
柯蕤捋了捋及肩的黑发,直接当众挑明两人的关系:“陆询舟,你客套的话术怎么还和当年一样?”
“你俩认识?”张慧雯和朝闻道不约而同震惊道。
“怎么不认识?”
陆询舟面色如常,一贯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柯学姐可是我们XX中学的优秀校友。”
柯蕤眸色微动,唇角微勾:“多谢您的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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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怪陆离的梦境中,全世界都在下雨。
在长安阴雨连绵的日子里,三更天窗外雨打芭蕉,她枕愁难眠,索性起身披衣,守着孤灯枯坐一夜。
梦醒时分,窗外淫雨潺潺,似乎是那个梦境的延续。
李安衾从床上爬起,脖颈上似乎还残留着项圈过度挤压留下的一圈热痕,她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
0:48。
她失眠了。
不知为何,一滴眼泪就这么安静地流了出来。
身下的空虚和满床拿来筑巢的衣物在弥漫的黑暗中显得她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到这里,似乎应该用一些矫揉造作的句子来形容李安衾此刻的情绪,再用华丽的词藻极尽描写那种她被全世界抛弃、背叛的感觉。
可是,在李安衾内心荒芜苍茫的宇宙里,除了来自动物原始本能中对幼儿永不泯灭的母爱以外,她再无他爱[一],她几乎成为了一个感情的失语者。
伴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降临世间,人间的一切故事依旧在进行着。
暑假快要结束了,北国之夏也将在来自西伯利亚和蒙古高原的冷空气中燃尽自己的最后一丝余热。
京州要换季了。
十月份之前,李安衾的工作进入有史以来最繁忙的阶段,一方面,有万科与天盛总部这边的交接工作,一方面她和特助蔡薇九月份要飞深圳,与市政府洽淡投资布局一事,还要同好几家本土企业和港澳企业谈判合作。
她虽然每天忙得晕头转向,但夜里依旧不得好梦。她频繁陷入那些潮湿颓靡、光怪陆离的梦境,梦醒时分,午夜的寂静是忧郁的,相比起靠自渎和筑巢来耗过失眠带来的孤独时刻,李安衾将自己最后的未被玷污的爱与孤独小心翼翼地寄托在自己的至亲骨肉上。
于是,李未晞在母亲们离婚后获得了与妈妈睡觉的特权。
哪怕这件事在普通人家是多么得稀松平常,但来年幼的小奶娃看来却是全世界最好的礼物。
每天晚上,小女孩乖乖洗完澡,抱着童话书,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等待妈妈。
稚童都依赖于妈妈,在所有的西方童话中,生母们伟大而无私,为了孩子愿意承受万千痛苦,她们在孩子面前踊跃保留着最温柔的一面
可李未晞发现,她的妈妈不是这样的。
妈妈有温柔的一面,可大多数的时候她是严肃的。未离婚前,她在世人面前永远保持着那份冷淡疏离,但在妈咪的面前,她却表现出过度的依赖,比李未晞这个孩子更像孩子。李未晞相信,妈妈对妈咪和自己的爱纯粹得像自己用蜡笔画出的蓝天白云、青草小河一样,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只是妈咪太糊涂了,弄错了妈妈的心意,也不懂如何正确的爱妈妈,所以才酿成了现在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