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是病娇(3)

作者:唐玄晚

"皇后这是何苦!"皇上心疼地要扶她起身,却被她轻轻避开。木婉清取出藏在袖中的证据,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国法宫规面前,臣妾不敢徇私。但求皇上念在凤常在初犯,饶她性命。"她转头望向颤抖的凤悠白,眼中满是哀戚,"你可知道,善良不是用来算计的筹码?"

凤悠白突然伏地痛哭,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木婉清看着雨中飘零的落花,想起入宫时母亲的叮嘱:"莫要丢了心底的月光。"此刻她终于明白,这后宫要守的从来不是权力,而是让人心存善念的一方净土。

凤悠白被贬为庶人那日,木婉清独自来到浣衣局。潮湿阴冷的廊道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捣衣声。凤悠白蜷缩在角落,曾经柔荑般的双手布满冻疮,见皇后到来,慌忙用破衣袖遮挡,声音里满是绝望:“娘娘为何还要来?我已这般狼狈......”

木婉清蹲下身子,解下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指尖触到对方因颤抖而瑟缩的肩膀:“还记得你初入宫时,说最喜春日的梨花?”她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新制的梨花酥,“御膳房的点心,总想着给你留一份。”

凤悠白瞪大双眼,泪水汹涌而出,将酥脆的点心洇得湿润:“娘娘明知我......”“正因知道,才更要来看你。”木婉清打断她的话,望着廊道外飘落的细雨,“这宫里的人,总把真心当棋子,可在本宫眼里,你不过是个走错路的孩子。”

三日后,黎妤汐病愈前来请安。她望着皇后案头摆放的凤悠白旧物,忍不住开口:“娘娘为何还要留着这些?她那般害我......”木婉清将泡好的桂花茶推到她面前,茶汤里的花瓣轻轻舒展:“恨只能滋生更多恨,唯有真心才能化开坚冰。”她目光柔和,“你瞧,这茶若放了太多苦料,便失了原本的清甜。”

入夏时,宫外来了个云游的女医。木婉清听闻她医术高明,特意请入宫中,却在御花园撞见女医正为浣衣局的宫女诊治。那熟悉的侧脸让她心头一动——竟是削发易容的凤悠白。

“娘娘赎罪!”凤悠白扑通跪地,新剃的短发在风中凌乱,“我...我只想用医术赎罪。”木婉清伸手将她扶起,触到对方掌心厚厚的茧子,那里还残留着被皂角灼伤的痕迹。“明日起,便跟着太医院学习吧。”皇后的声音带着欣慰,“这宫里,总有用得着医者仁心的地方。”

月圆之夜,木婉清在坤宁宫设下茶宴,邀来黎妤汐、江睛雪等一众嫔妃。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白玉茶盏上,映出众人真挚的笑颜。忽然,有宫女禀报凤悠白求见,她怀中抱着刚采摘的新鲜草药,发间还沾着夜露:“这是治失眠的方子,想献给娘娘和各位姐姐。”

黎妤汐率先起身,接过草药时眼角微湿:“以后,也教教我辨认这些草木吧。”木婉清看着其乐融融的景象,望向窗外高悬的明月。原来这后宫的风,终会吹散算计的阴霾,让善意如同月光,温柔地照亮每一处角落。

凤悠白猛然扑跪在地,青丝如瀑倾泻而下,遮住了她泛红的眼眶。她仰起脸时,眼神中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炽热,声音发颤却字字笃定:"娘娘!只要能留在您身边,臣妾愿化作春泥、碾作尘灰,哪怕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亦万死不辞!

木婉清垂眸凝视着凤悠白颤抖的肩头,指尖悬在她发顶迟迟未落。殿外蝉鸣聒噪,却掩不住少女急促的喘息声。良久,她弯腰扶起凤悠白,袖中茉莉香混着对方身上淡淡的药草味,氤氲成一片温柔的雾霭:“起来吧,本宫要的不是赴汤蹈火,而是一颗赤诚之心。”

自那日后,凤悠白果真成了坤宁宫的影子。她跟着太医院学习辨认草药,每日天不亮就去御药房帮忙研磨药材,粗布裙裾总沾着细碎的药渣。木婉清批改宫务时,她就静静侍立一旁,见皇后皱眉便立刻递上润喉的胖大海茶;黎妤汐来请安时,她会提前备好驱寒的姜茶,默默退至角落,再无往日锋芒。

深秋那日,一场突如其来的时疫席卷后宫。木婉清不顾劝阻,亲自带着凤悠白等人照料病患。凤悠白背着装满草药的竹篓,穿梭在各宫之间,累得脚步虚浮仍咬牙坚持。当她发现江睛雪高热昏迷,竟毫不犹豫地解开衣襟,用浸了冷水的帕子为其物理降温,全然不顾宫规礼教。

“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深夜,木婉清为凤悠白披上披风,望着她熬得通红的双眼。凤悠白露出羞涩的笑,月光洒在她新长出的寸许青丝上:“娘娘说过,医者不分贵贱。”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宫人禀报,皇上感染时疫,高热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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