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音符+番外(29)
凌妤的指尖猛地顿住。
那天傍晚,音乐学院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凌妤挤进去,看见一张声明——梁蕊以个人名义公开了和她的关系,措辞坦诚而坚定,末尾写着:“我与凌妤互为支撑,无关其他,若有非议,我一力承担。”
人群里有人议论,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却没人再像以前那样恶语相向。凌妤看着那张纸,突然转身往老房子跑。
推开门时,梁蕊正坐在地上,面前散落着苏雯的照片。她看见凌妤,突然红了眼眶:“我没守住 promise,还是把事情闹大了……”
凌妤扑过去抱住她,声音哽咽:“傻瓜,这才是我要的。”
梁蕊埋在她颈窝,像个迷路的孩子:“我以为推开你是保护你,却忘了问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凌妤吻着她的发顶,“刀山火海,我都愿意和你一起闯。”
老钢琴还在角落里,琴键上落了层薄灰。凌妤牵着梁蕊走过去,按下一个和弦,《予你》的旋律慢慢流淌出来。
这次,没有谁再推开谁。窗外的月光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戒指的反光映在琴键上,像一道伤疤,也像一道勋章。
第18章 赌约
梁蕊的公开声明像块投入湖面的石头,在音乐圈激起层层涟漪。有人在采访里暗讽“有违纲常”,也有老一辈音乐家站出来力挺:“音乐本就无关世俗,真挚的感情更该被尊重。”
余沁弦特意找凌妤谈了次话,递给她一本翻旧的相册——里面是苏雯和梁蕊年轻时的合影,两人在音乐节的后台勾着肩笑,眼里的光比舞台灯还亮。“你妈妈当年就说过,梁蕊是她见过最勇敢的人。”余沁弦拍了拍她的肩,“现在看来,她没说错。”
凌妤把相册抱在怀里,突然想去梁蕊的公司看看。前台见到她,笑着说:“梁总特意交代过,您来了直接上顶楼。”
电梯门打开时,正撞见秦婉之端着咖啡出来,看见她愣了愣,随即笑道:“您可算来了,梁总这几天老对着您的空位发呆。”
办公室里,梁蕊正对着电脑处理文件,鬓角有了些细碎的白发。凌妤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以后不许再一个人扛事。”
梁蕊的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转身握住她的手:“下次不会了。”她从抽屉里拿出个丝绒盒子,“给你的。”
里面是条项链,吊坠和梁蕊的戒指是同系列,只是多了颗小小的碎钻,像星星落在钢琴上。“上次的戒指……”
“我带来了。”凌妤从口袋里掏出戒指,重新戴回梁蕊手上,“以后不许再摘下来。”
梁蕊笑着点头,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投在文件上,像幅温柔的画。
学校的处分最终没有下来,反而给她们颁发了“年度最具勇气奖”,颁奖那天,齐颜作为代表上台,举着奖杯说:“真正的勇敢,是敢承认心里的光。”
台下的凌妤和梁蕊相视一笑,悄悄牵住了手。
年底的跨年夜,她们在老房子的院子里放了烟花。凌妤靠在梁蕊怀里,看着烟花在夜空炸开,突然说:“明年毕业,我们去国外待一段时间吧,听说维也纳的冬天很美。”
“好。”梁蕊点头,“去听音乐会,去看多瑙河,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烟花落尽时,凌妤在梁蕊耳边弹了段《予你》的旋律——用手指轻轻敲在她的锁骨上,像在说“予你,岁岁年年”。
老钢琴被请人重新调了音,琴键上的月光依旧温柔。凌妤偶尔还会弹《星光》,只是现在的旋律里,多了层名为“圆满”的底色。
她知道,那些曾经的挣扎与退缩,那些深夜里的眼泪与拥抱,终究会像琴键上的余音,慢慢淡去,只留下最温暖的回响。而她和梁蕊,会在往后的每一个日子里,把彼此的名字,轻轻弹进时光里。
凌妤刚结束最后一场毕业独奏会,抱着花束走出音乐厅,就被一个穿着定制旗袍的女人拦住了去路。女人戴着珍珠项链,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腕表在阳光下闪得晃眼,身后跟着两个拎着奢侈品纸袋的保镖,气场比梁蕊出席商业峰会时还要强。
“你是凌妤?”女人上下打量她,语气算不上热络,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熟稔,“我是你姑姑,凌佩云。”
凌妤愣住了,手里的花差点掉在地上。苏雯在世时从未提过有姐妹,连相册里都没出现过这个名字。她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梁蕊,对方刚停好车走过来,看到凌佩云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姑姑?”凌妤的声音发紧,“我从没听妈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