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音符+番外(70)

作者:唐玄晚

梁蕊拿起块音符曲奇,递给凌妤:“尝尝像不像你新练的那段音阶?”凌妤咬了一口,酥松的曲奇渣掉在乐谱上,像撒了串小音符。她忽然想起在维也纳,梁蕊也是这样陪她练琴,把曲奇摆成音阶的样子,说“弹对一个音才能吃一块”,结果她练到半夜,梁蕊的曲奇全进了她肚子。

秦婉之的曲奇是心形的,边缘被烤得微微焦,像被人特意捏过。“梁小姐的烤箱温度调错了,”她小声说,却把曲奇往嘴里送,“不过……比上次的好吃。”梁明晞看着她沾在嘴角的曲奇渣,忽然伸手替她擦掉,指尖的温度像烤曲奇的暖炉,轻轻一碰就让人心头发烫。

夕阳西下时,余沁弦把曲奇装进铁盒,齐颜在盒盖上画了六个小人,手牵着手。凌妤把没吃完的曲奇放在琴盒旁,梁蕊帮她把小提琴装进琴袋。秦婉之收起文件,发现梁明晞在她的笔记本上画了个小太阳,旁边写着:“明天会是晴天,适合去公园散步,校对员上次说湖边的长椅晒得很暖。”

出门扔垃圾时,余沁弦忽然指着天边的晚霞:“快看!像不像我们堆的雪人被太阳染红了?”齐颜抬头,晚霞确实像团融化的金红颜料,把云都染成了甜滋滋的颜色。凌妤靠在梁蕊肩上,看着晚霞慢慢变淡,忽然说:“维也纳的晚霞是紫色的,没有这么暖。”

“因为那里没有我们,”梁蕊握紧她的手,“也没有会把曲奇做成音符的笨蛋。”

秦婉之走在最后,看着梁明晞的背影,手里还攥着那块心形曲奇的包装袋。晚风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指尖的温度,口袋里的便签还留着笔锋的暖意,就像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没做完的梦,都藏在晚霞的余光里,藏在曲奇的甜香里,藏在彼此靠近的脚步声里。

回到屋里时,余沁弦已经把曲奇铁盒放进橱柜,齐颜在旁边贴了张便签:“余沁弦的曲奇,每日限三块,防止某人半夜偷吃。”凌妤把小提琴放回琴架,梁蕊替她盖上防尘布;秦婉之翻开笔记本,在梁明晞画的太阳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窗外的晚霞彻底褪成了深蓝色,星星开始一颗颗冒出来。客厅的灯亮着,暖黄的光里,有人在轻声说话,有人在翻书,有人在给小提琴调音,像首没写完的室内乐,每个音符都带着温度。

或许明天会有新的曲奇,新的晚霞,新的被记住的小事。但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那些琐碎的温暖就会一直跟着,像橱柜里的曲奇铁盒,像琴盒上的水果糖,像笔记本里的小太阳,把每个寻常的日子,都酿成甜的。

第46章 雨天的五线谱

梅雨季的雨总带着股黏糊的潮气,秦婉之刚把晾干的乐谱收进书柜,就听见窗台传来“嗒嗒”声——余沁弦正举着吉他往雨里伸,琴弦被打湿,发出不成调的闷响。

“小心受潮。”齐颜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手里还拿着擦琴布。余沁弦吐吐舌头把吉他收回来,琴身上的水珠滚落在齐颜手背上,凉得她缩了下脖子。

“你看这雨丝,像不像没拉直的音符?”余沁弦指着玻璃上的水痕笑,“上次在音乐厅排练,我的小提琴弦就是被这种雨打湿,跑调跑到齐指挥瞪我。”

齐颜的耳尖泛起薄红,把擦琴布往她手里一塞:“某人当时非要开窗练《雨滴》,说‘要听真雨声找感觉’,结果弦锈了三根,还是我去乐器行换的新弦。”

梁蕊端着两杯热姜茶过来时,正看见凌妤对着窗台的绿萝发呆。叶片上的水珠滚进花盆,洇出一小片深色。“维也纳的雨是斜着下的,”梁蕊把姜茶递过去,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你总说像钢琴上的黑键,整整齐齐排着队。”

凌妤捧着杯子呵气,水汽模糊了眼镜片:“你还说我傻,对着雨丝数拍子,结果被淋成落汤鸡,回来发着烧还惦记没看完的乐谱。”她忽然笑出声,“那天你跑遍药店买退烧药,回来时裤脚全是泥,像踩着两团乌云。”

梁蕊替她擦掉眼镜上的水汽,指尖划过镜片时顿了顿:“因为某人烧糊涂了,说‘要把雨滴的节奏记下来’,攥着铅笔在我手背上画了满页歪歪扭扭的符尾。”

客厅的旧钢琴被雨打湿了琴键,梁明晞正用软布细细擦拭。秦婉之蹲在旁边递纸巾,忽然发现琴键缝隙里卡着片干枯的桂花——是去年秋天余沁弦撒进去的,说“给钢琴喷点香水”。

“校对员的眼力还是这么好。”梁明晞捏起那片桂花,放进秦婉之的玻璃罐里,“上次在档案室找旧乐谱,也是你先发现夹在页脚的书签,上面还留着咖啡渍。”

秦婉之的脸微微发烫,想起那枚书签——是梁明晞的字迹,写着“某秘书喝咖啡总溅到乐谱上,下次换带盖的杯子”。当时她还嘴硬说“是咖啡自己跳上去的”,此刻看着罐子里的干桂花,忽然觉得那点咖啡渍,倒像是乐谱上不小心点错的装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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