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香味忽远忽近，她的心脏开始作乱，脑袋不受控制地朝她挪了挪。

林长青在这时摘下了耳机，转头，怔住。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只要有个人抬一点，或者低一点就能亲到一起。

四目相对着，林长青觉得自己的嗓子越发干燥，她的喉咙动了一下，指尖掐进手心，克制着自己坐了回去。

她咽了一下口水，嗓音微哑：“老师喊你了。”

苏蔓眼睫颤动，轻‘哦’了声，然后胡乱抓起桌上的耳机戴上。

心里却完全放不到网课上。

林长青也是。

完全看不下去书了。

思来想去，她拿着杯子站了起来：“我去打水。”

苏蔓抬头应了声‘好’。

她的目光一路跟随着林长青，直至消失不见。

那个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回味过来后，苏蔓的唇角不可控制地扬起。

……

林长青接水回来后迎面对上苏蔓的视线，在她坐下后这个姑娘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很不对劲。

林长青放下瓶子，问她：“你怎么了？”

苏蔓靠近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姐姐，你是不是害羞了？”

林长青的耳根被她呼出的热气烫红。

她摇头否认。

苏蔓故意又靠近她一点儿，抬手摸了一下她柔软的耳朵：“那你耳朵怎么红了，脸也是。”

林长青的心脏怦怦直跳，她真的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她紧张的握了握手心，梗着脖子，鼓起勇气，转头看向她：“那你呢？”

苏蔓愣了一瞬，坦诚回答：“我是有一点点。不过……”

“不过什么？”林长青问。

苏蔓轻轻勾起唇角，眨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看着她，故意道：“不过比起害羞，我其实更想亲你。”

果不其然，林长青的眼睛一点点睁大。

但听到她这样说，她也一点没往后退，只是说：“这里是图书馆。”

苏蔓眼睛亮了一瞬，迫不及待道：“那如果不是图书馆，我就可以亲你吗？”

“……”林长青抬手抵住她的额头，往后推了推，拉开两人的距离。她狡黠的笑着：“不可以。”

“专心学习。”她说。

苏蔓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软趴趴的重新扑到桌子上。

林长青望着她，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忍。

她想了想，看了一下周围，随后开口道：“不过……”

苏蔓转头看她。

就见林长青两个手指在自己的嘴唇边碰了一下，便迅速贴到了她的脸上。

“这样是可以的。”

苏蔓大脑像是炸开了烟花。她憋着气，眼睛放大，想要尖叫但又抿唇忍着，最后实在是不好意思，将脸埋到了双臂里。

林长青觉得脸很热，她的双手紧握在桌下，眼睛放在书本上，唇角的笑意一点也克制不住。

余光瞥了苏蔓一眼，又收回。

别说苏蔓，她也很紧张的和不好意思的。在这样的场合，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觉得很羞。

好在这样的氛围没有持续很久，不然今天都没法学习了。

林长青缓了一会儿之后便喊起苏蔓，苏蔓像只小兔子似的从她的双臂间露出一双眼，眨巴两下之后才慢慢坐了起来。

两人都努力将注意力放回到书本上。

图书馆的时间总是过得比较快，闭馆前的十几分钟两人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今晚夜空很美，风很清凉，许多同学都在馆前的人工湖边溜达聊天。林长青同苏蔓走在湖边，湖边的灯光朦胧，冬季时干枯的花草树木这会儿都已经长满了绿色，开满了鲜花。她们沿着这样一条美丽的路朝教师公寓走去。

因为苏蔓的脚伤，所以她们走得很慢。

林长青一边扶着她一边想，下次还是找钟琦借车比较好。

“姐姐。”苏蔓忽然喊她。

“嗯？”

“我们玩个游戏吧。”

林长青好奇：“什么游戏？”

苏蔓说：“石头剪刀布。”

林长青笑着问：“这有什么好玩的。”

“如果我赢了，我就可以亲你一下。”苏蔓的嗓音微哑，不知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

林长青懵了一瞬，随后紧张了起来。她慌张的看向四周，幸好路上的同学都没有注意她们，也幸好苏蔓说的声音很小，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

苏蔓这段时间都不去上课，待在苏见芸这里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林长青觉得如果她此刻穿的是校服，那一定会有视线落在她们的身上。

苏蔓转头看她，眼眸水汪汪的十分明亮，就像是这湖中的月亮倒影一样。

她问：“玩么？”

林长青想说这个地方人来人往，不太好。可对上她的视线，话到嘴边便说不出口了。她深呼了口气，点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