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词了，祝你财源广进吧，新年快乐老婆。”

明明不是什么特别肉麻的话，私底下也听了很多次。

裴锦舒太正经了，正经到她有点不习惯。

陆镜也有些别扭地跟她捧杯，说：“你干了，我随意。”

年夜饭，跟平日里两家人一起吃饭的氛围差不多。

聊聊日常，聊聊八卦，再说说对家的坏话。

酒后三巡。

裴锦舒放下了刚开始的架子，搂着陆镜也的腰，靠在她肩膀上。

裴母跟陆母只喝了一杯红酒，就改喝茶水了。

只有裴锦舒晕乎乎的，倒也不算特别醉。

她能喝酒，但酒量肯定比不过某些喜欢去酒吧玩的人。

陆镜也侧过脸，轻声跟她说：“我给你倒点饮料？”

裴锦舒点了点头，嘴硬道：“我只是渴了。”

“橙汁还是可乐？”

“雪碧。”

“……”

陆镜也一边听着长辈们聊天，时不时开口附和两句，还要关注着裴锦舒，时不时给她喂口吃的。

这种状态下的裴锦舒最可爱了。

乖的不得了。

给什么吃什么。

晚餐在温馨热闹的氛围中接近尾声。

四位长辈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题，陆镜也戳了戳裴锦舒的脸，朝她使了个眼色。

裴锦舒起身，轻声道：“你们慢慢聊，我们出去吹吹风。”

“去吧，外面冷，外套拉链拉好。”

“冷了就进屋。”

“好，知道了～”

屋外刺骨的冷空气与室内温暖的饭菜香形成了鲜明对比，让浸在酒气里的两个人清醒了不少。

花园里很安静，只有衣物的摩擦声。

她们并肩走过小径，坐到了凉亭里。

陆镜也微微侧过身，目光落在裴锦舒被月光勾勒的侧脸上，说：“我还没问过你呢…”

裴锦舒猜到了她想问什么，直接迎上陆镜也的视线，直言道：“我也忘记了，反正上次坐在这儿的时候喜欢你。”

陆镜也撇过脑袋，笑意在唇角绽开。

裴锦舒牵住了陆镜也搭在膝盖上的手，问她：“现在承认大学的时候就跟我暧昧了吗？”

“你再问一万遍都不承认，死恋爱脑，打你一顿你以为我跟你调情呢。”

“打是亲骂是爱，你对我又打又骂算什么？”

“算你命硬。”

裴锦舒思索了片刻，含糊道：“你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

裴锦舒的眼中闪过洞悉的光芒，唇角扬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凑近了她：“不知道吗？知道的吧？”

陆镜也伸手抵住她的额头将她推开，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滚。”

裴锦舒不依不饶地又凑回来，故意拖长语调：“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呢？是什么时候非我不可的呢？…陆镜也你不会小学的时候就对小小的我有非分之想了吧？”

“神经。”

裴锦舒得寸进尺地贴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至少是我们俩领证之前，只是有些人死不承认，明明爱我爱的要死，就是不说，就喜欢跟我打打闹闹～就喜欢玩一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

“我就知道你暗恋我。陆镜也我跟你领证，就是给你一个台阶下，给你一个近水楼台的机会～我是在你猛烈地追求、色诱之下才对你勉强有那么一点点感觉的。”

裴锦舒这句带着笑意的尾音还未完全消散在冷空气中，陆镜也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颊。

她微凉的指尖让裴锦舒怔了一瞬，随即顺从地闭上了眼，任由陆镜也温热的唇瓣覆了上来。

她尝到了陆镜也唇间若有似无的酒香。

还有属于她本身的温热气息。

这个吻温柔得令人心尖发酸。

厮磨间，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无论她们亲密过多少次，裴锦舒每一次都会为之心动。

良久，唇分。

陆镜也嘴角的笑容狡黠，唇瓣还泛着盈盈水光。

“就一点点感觉吗？”

“做。”

陆镜也坐直了身子，说：“不做，在我爸妈家怎么做？”

“小做。”

“不要。”

“那你亲我干什么！神经病我报警了！大过年的性骚扰我！老婆长老婆短，老婆想要又不管！陆镜也你还是人吗？”

陆镜也抿了抿唇，起身往家门口的方向走，幽幽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啊！！！！！！”

陆镜也慢悠悠地换了鞋、脱了外套，走到餐桌边坐下。

裴锦舒路过她时瞪了她一眼。

“哼！”

陆父陆母对视了一眼。

“又吵架了？”

陆镜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说：“闹着玩儿呢。”

陆母温柔地唤着裴锦舒：“锦舒，吃点水果，阿姨刚刚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