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会！”宋昭这下是真气笑了，她竖着手掌表示暂停，“我怎么听着像幼儿园小朋友争宠呢？”

“谁让你人缘好，快说快说，我也想知道。”

谢香柏顿时来劲，撑着脸挤眉弄眼。

宋昭抿唇，眼神不经意掠过陈暖月，红润的嘴唇微张，轻声说出一个名字。

“什么嘛！”谢香柏大失所望。

本想默默臭屁的张姝炸毛，“香香！你什么意思！我是宋昭嫡长闺，她最喜欢我怎么了！”

道心破碎的谢香柏捂着脸不想沟通。

被张姝缠得没办法了，她才破罐子破摔说了句：“哎呀，我跟你说不清楚！”

她俩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嘛。

喧嚣中，宋昭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把头低下。

她和张姝是最好的朋友，人人都知道。

宋昭没办法说出陈暖月的名字。

在陈暖月缺席的这几年，是无数个昭丝支撑着她走来。

任何一个和宋昭同年龄段的艺人，突然公布恋情，对唯粉和事业粉都是一种打击。

哪怕宋昭的定位是实力派演员。

但宋昭心里很清楚，以她的资历，她的营业情况，能有现在的高度，离不开任何一个劳心劳力做数据的粉丝。

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她不想背刺昭丝。

也不想吓到陈暖月。

不能再逼她逃离了。

他们又接着玩了几轮，宋昭又被转到一次，这次问她的是谢香柏。

谢香柏旁敲侧击地问了什么论坛，什么帖子，宋昭有些懵。

她发帖的论坛凉了很久了，是有很多收藏，但一直没人留言，按理讲，谢香柏应该不会看到那个帖子。

不过看谢香柏的表情，她好像很失望。

宋昭没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

游戏结束，他们点了外卖，吃完饭就各自回房间收拾多余的行李。

吃饭的时候陈暖月就有些闷闷不乐，宋昭暗暗思忖着，想和她解释一下。

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难道要她和陈暖月说，我最喜欢的其实是你吗？

身为张姝的妈妈，陈暖月难道就会高兴？

思来想去，竟是闭嘴最好。

宋昭都忍不住发笑，这就是她和陈暖月的感情啊，只要她闭嘴，就很好了。

年龄，身份，性别，横亘在她们中间，好像怎么也跨不过去。

“对不起。”

正叠着衣服，宋昭突然听见陈暖月说。

她抬头，有些懵懂，“啊？”

“昭昭，对不起。”

“在列孟郡的那晚，我……调侃你和那谁，但我其实并不是那么想的。”

“在我心里，你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小姑娘，任何人都配不上的那种。”

顾及镜头，陈暖月没提到别人的名字。

也没明说突然道歉的原因。

她竟然，把顾礽这种人和宋昭放在一起，这对宋昭来说简直是侮辱。

“第二天你生我的气了，我还没道歉，你就原谅了我。可我竟然因为你原谅就拖到现在才道歉，我……”

话说到这份上，宋昭心领神会，眼眶渐渐泛红，“不。”

宋昭突然握住陈暖月的手，“月姐姐……我接受了，你不要再放在心上。”

停顿许久，宋昭把真正想说的话咽下去。

虽然你还是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生气，但你向我道歉，我就会无条件更爱你。

因为我早就原谅你了。

“那好，我回去再送你个礼物，表示我的歉意。”

陈暖月也明白，镜头下头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笑着引开话题。

当宋昭说出张姝的名字时，她不是没有错愕。

是的，错愕。

从头到尾，宋昭对她都太迁就，以至于这次没说她的名字，她都会觉得错愕。

陈暖月反思了一下，的确是宋昭对她好更多。

在斯属城这几天，陈暖月反复想，是要继续无视，还是做出回应。

有了这瞬间的错愕，陈暖月终于想明白了。

她是想更进一步的。

不单单是享受宋昭爱恋的目光，而是想用同样的目光回望。

收拾行李的时候，宋昭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个小盒子。

里面是顾礽送给她的胸针。

顾礽来送礼物的时候是出发前一晚，宋昭没有机会把胸针交给小竹带回家，就在行李箱里放着。

当时她想，还要共事几个月，大大方方收下礼物，找个机会回礼就好了。

可是今天一过，她只想和顾礽划清界限。

一个和顾咏同样讨厌的人。

怀揣着自以为是的爱意，想用尽一切手段让她俯首的高傲者。

不过，宋昭也并非软弱。

得找个机会把话说清楚了。

合上行李箱，宋昭把价值三千万的蓝宝石胸针随手塞进去，澄澈如湖水的眸底一片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