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村那一年(256)
江忆安身体一僵,心里着急回学校,但垂眸看着腰间雪白的双手,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好。”
许一松开她,低着头说:“你先看信,我、我……回房间拿个东西……”
其实,她今晚是想和江忆安表白,她想和她试试,那天酒醒了之后,脑海中突然生出的想法。
她想,她是喜欢她的,她习惯了江忆安的陪伴,可是如果想让这种陪伴更加顺理成章,那未尝不可以发展成情侣。
江忆安在外面等了一会,见人迟迟不出来,于是便好奇拆开杨梦回的信,本来她不想看,不知道她又搞什么幺蛾子,都离开梅江了还要破坏她们之间的感情。
不过,既然人已经走了,一封信还能把她怎么着不成。
于是,她欣然撕开封口,拿出里面的信。
……
许一出来的时候就见江忆安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刚想问怎么回事,下一刻,江忆安却几步走过来,扣住她的腰,吻了上去。
她的吻急切又不得章法,像是沙漠里寻找绿洲的旅人,失去理智般靠近她,侵占她口腔的每一寸,直至全部染上属于自己的味道。
两具身体相撞的瞬间,一边的肩带悄然滑落,一只手在她身后游走,推着她的腰身往前拉,落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洗过澡的皮肤格外柔滑,因为被吻得突然,许一的脸颊有些红,整个人身上也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粉色。
两人的身体曲线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她的胸腔被震得发疼,感受着对方如鼓点般的心跳声。
江忆安的舌尖灵巧地撬开她的贝齿,在口腔内搅动,一只温凉的手抚摸着她的后颈,大拇指微微强迫她抬起头承受这个肆虐的吻。
直到江忆安的手抚过她的锁骨,将另一条肩带也褪下,许一皱着眉摆脱她:“忆安,到底怎么了?”
可是江忆安没说话,又低下头去吻她。
滚烫的吻落在她的锁骨,灼热的气息一寸寸侵占她的理智,最后,她得到了答案。
身体忽然腾空,许一下意识双手环住江忆安的脖子。
走到沙发上,身上的衣服也乱了大半,裙子被撩到大腿根部,堪堪遮住里面春光。
“可以吗?”江忆安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情欲问她,“我想要你,许一。”
许一微微喘着粗气,整个人被抱在她怀里。
她的手里还攥着几年前在一家小摊买的那只名为“雪地嬉戏”的猫。
指尖微凉,仿佛又回到那个冬天,轻轻抚摸着窗台上那只小猫的头。
白色的雪在她手心里化成了水。
她怯声说:“我——”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唇再次被堵住,吊带一点点往下滑,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肤。
随着江忆安粗糙的手心在她身上抚过,如玉般的皮肤一点点变红。
桌上的信被两人带起的风旋转着落到地上,上面是杨梦回整齐又飘逸的字。
【忆安,见字如面。
我们认识将近四年了吧,去瓦罐村支教的时候我还没有毕业,三年前的事依依已经跟我解释过,可我那时才二十一岁,那时的我,不能接受任何友情上的瑕疵,如果不能以真心换真心,我宁愿从一开始就不交你这个朋友。
可是,你的经历天然吸引到我,你看上去那么懂事,那么沉默,那么爱学习,导致我成为你认识依依的工具,如果那天我不带她去那棵树下,你或许依然有其它办法吸引她的注意,可因为我,成为你们感情的助推剂,亲手葬送了这段感情。
忆安,你凭什么,凭什么要那样说我,我知道你那时有苦衷,可是为什么要把我的感情说得那么廉价,我当时也只是心疼你想要给你买鸡腿而已。
这么多年我确实很后悔,支教结束和依依分开之后,我在工作以及生活中遇到过很多困难和复杂的人际关系,曾经不止一次想放下这一切去找她,她就像我的理想国,在这里我可以肆意敞开心扉,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她看,并且不会得到任何白眼和嘲讽。
不过,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依依不会再回来找我,我也要为自己当年的不懂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是我始终做不到你那一步,你与我不同,可以舍下所有的一切去爱一个人,而你很幸运,她正好需要这样不计回报的爱,而我没有勇气,我舍不下家人、朋友,还有我寒窗十几年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
我很讨厌我才二十四就不能毫不保留地去爱一个人,人生真的很残酷,让我心甘情愿放弃这次机会。
她没有告诉你三年前的事吧,一想到要跟你说这件事我就很不爽,这会加速你们复合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