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糖有盐+番外(141)
“嚯,林警官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请假了。”林疏棠拽住她的手腕往路灯下走,指尖触到她腕骨处细腻的皮肤,突然有些紧张,“有东西要给你看。”
秦言被她这副郑重的样子逗笑:“什么宝贝?还得林警官这个工作狂专门请假?”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疏棠深吸一口气,突然单膝跪了下去,秦言的笑声戛然而止,伸手想扶的动作僵在半空,眼里的惊讶漫开来,像落了层细碎的星。
“秦言。”林疏棠仰头看她,眼里盛着碎金似的光。
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枚设计简洁的戒指,钻石不大,却在灯光下闪着执拗的光。
“我知道这戒指比不上你给我的那枚。”林疏棠的声音有点发紧。
“但我保证,这枚戒指戴在你手上的每一天,我都会比前一天更爱你。秦言,你…愿意嫁给我吗?”
秦言的眼眶慢慢洇红,像被晨露打湿的海棠。
她蹲下身,与林疏棠平视,指尖轻轻抚过她微颤的睫毛,她的声音带着点哑,“我愿意。”
三个字轻得像叹息,却让林疏棠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
她拿起戒指,小心翼翼地套进秦言左手的无名指,尺寸刚刚好,仿佛这枚银环从诞生起,就等在了这里。
“合适吗?”她问。
秦言没说话,只是倾身吻了上去。
晚风卷着两人交缠的发丝,远处居民楼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来,像撒在人间的星星。
直到呼吸交缠得快要窒息,秦言才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合适。从遇见你那天起,所有关于未来的想象里,都有你。”
林疏棠笑着擦掉她脸颊的泪,指尖与她戴着同款戒指的手紧紧相扣。
三月的粤州,连晚风都带着甜意。
两个月后。
南粤的梅雨季总来得不讲道理,一场瓢泼大雨刚歇了半日,乌云又沉甸甸地压在市局刑侦支队的窗檐上。
林疏棠盯着办公桌上那张编号为“0719”的假·钞,指腹摩挲着纸面。
这是三天前从车站查获的,仿真度高得惊人,水印在阳光下能透出几乎乱真的纹路,连纸张厚度都和真钞分毫不差。
“技术科刚发来的比对报告。”沈之川推开门,将一份文件甩在桌上,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这批假·钞的印刷工艺,和三年前“魅影”团伙流窜时用的完全一致。”
“魅…你是说…周向明?”林疏棠猛地抬头,手里的假·钞差点滑落在地。
陈俊荣恰好从门外进来,听见这话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左手下意识按了按右臂——那里至今留着道浅粉色的疤痕。
“是他。除了他那套鬼把戏,没人能调出这种“无酸纸”。”
他走到桌前拿起报告,指尖在“周向明”三个字上重重敲了敲。
“当年让他带着核心模板跳窗跑路,是我这辈子最憋屈的事。”
“陈队说得对。”沈之川靠在桌沿,指尖轻点报告边缘。
“当时追了三个月,最后只抓到几个外围印刷工,连模板的边都没摸到。现在看来,他不仅没销声匿迹,反而把生意做得更大了。”
周向明这个名字,在刑侦支队的档案里像根拔不掉的刺。
六年前他主导的假·钞团伙涉案金额过亿,落网前却凭着对地形的熟稔和狠辣的手段逃得无影无踪,连最关键的模板都被他带走。
这六年来,类似工艺的假·钞偶有出现,却始终抓不到源头,直到这次“0719”批次集中流入市场,才让沉寂的线索重新活了过来。
“车站那几个贩子审得怎么样?”沈之川转向刚端着咖啡进来的唐生。
唐生把笔录往桌上一放,无奈地啧了声:“嘴硬得很,只说是从一个“眼镜男”手里拿的货,在城郊废弃纺织厂交货。我诈了他们三次,连周向明的名字都提了,那几个货吓得直哆嗦,却咬死只见过“眼镜男”两面。”
“我查了纺织厂周边的监控。”
林疏棠调出监控截图,画面里的男人戴着宽檐帽,帽檐压得极低。
“三天前确实有辆无牌面包车进出过,车型和周向明当年逃跑时开的那辆很像。”
小宁抱着一摞卷宗跑进来,额头上还带着汗:“沈队,陈队,这是六年前“魅影”案的所有外围人员档案,我刚从档案室调出来。还有,技术科说纺织厂的结构图下午能出来。”
沈之川拿起截图,指尖在屏幕上圈出男人手腕上的疤痕。
“小宁,重点查这处疤痕——周向明左手腕有道三厘米长的刀疤,是当年跟老陈对峙时自己划的,为了挣脱手铐。”
“这人最棘手的不光是狡猾,手里那把刀玩得极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