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糖有盐+番外(186)

作者:小白吱吱吱

她一把抓起行李箱,冲到雪地里,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个圈,雪花立刻沾满了她的头发和睫毛。

“我靠!雪!真的雪!秦言!你快看!”

她兴奋地从地上捧起一大捧雪,对着手机镜头大喊:“雪!好白!好漂亮!哇——”

说完,她手一扬,把雪高高抛向空中,像个孩子一样咯咯直笑。

“小心点,别摔了。”

一旁,秦言稳稳地举着相机,将林疏棠所有的“第一次”都收进镜头里。

作为一个北方人,她对雪司空见惯,但看着林疏棠像只第一次见到大海的小狗一样兴奋,她的眼底也盛满了温柔的笑意。

“哎哎哎…别用口接啊!”

秦言话音刚落,就看见林疏棠仰起头,伸出舌头,试图接住飘落的雪花。

“你管我!”林疏棠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下一秒,她迅速团了一个雪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秦言丢了过去。

“嘭!”

雪球精准地砸在秦言的围巾上,雪花四溅。

“林——疏——棠!”秦言被吓的踉跄了一下,站稳后故作凶狠地瞪她。

“来呀来呀!打雪仗啊!”林疏棠一边挑衅,一边灵活地躲到一根路灯杆后,又团了一个更大的雪球。

两人在机场外的空地上追逐打闹起来,笑声在空旷的雪地里回荡。

不远处,几个准备上车的本地人看得目瞪口呆,纷纷交换了一个眼神。

“???”

“Drapsspill?” (打架?)

“Nei, nei… det er… en lek.” (不,不……这是……游戏。)

“Eller… en ritual?” (还是……某种仪式?)

他们显然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对雪表现出如此大的热情。

林疏棠和秦言打闹了一阵,终于累了。

林疏棠蹲在雪地上,用手指戳戳点点,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又在旁边画了两个牵手的小人。

“你看!”她得意地展示自己的杰作。

秦言走过来,在爱心旁边,用手指写下了一行的挪威语:“Jeg elsker deg.”

林疏棠歪着脑袋看了半天都没看懂,只好求助地看向秦言。

“咩意思?”她下意识蹦出一句家乡话,随即自己也愣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换回普通话,“咳,我是说,这是什么意思?”

秦言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轻声用中文说:“意思是——我爱你。”

林疏棠的心猛地一跳,脸上瞬间飞起红晕,像雪地里盛开的一朵梅花。

“哦…”她低下头假装不在意,小声嘀咕,“早说嘛…”

秦言笑了,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像一片雪花落在心尖。

不远处,那几个本地人还没走,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

其中一个年轻点的男生恍然大悟,对同伴小声说:

“Ah, jeg skj?nner n?. Kj?rlighetsritual.”

(啊,我现在明白了。爱情的仪式。)

他的同伴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相视一笑,悄悄离开了。

去市政厅的路上,出租车驶过被雪覆盖的街道。

路灯在雪地上投下暖黄的光晕,偶尔有极光观测车呼啸而过,车身上印着淡绿色的光带图案,像极了当年地理课本上的插图。

林疏棠看着窗外掠过的雪景,忽然想起17岁那个午后,秦言在地图上画的小星星。

“你当年在地理课本上画星星时,是不是就偷偷计划好了?”她转头问秦言,睫毛上还沾着车窗缝隙钻进来的细碎雪花。

秦言握着她的手呵气暖着,眼底的笑意比车窗外的灯光更亮。

“是,也不是。”

秦言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雪落,“那时候只想着,你想去看极光我得陪你一起,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市政厅的木质大门推开时,传来温暖的暖气。

工作人员笑着递过文件,钢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让林疏棠恍惚间回到生物实验课的午后。

只是这次没有打翻的红墨水,只有秦言握着她的手,在结婚登记书上落下两人的名字。

签字的瞬间,窗外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欢呼。

林疏棠抬头望去,淡绿色的极光正从云层里流淌出来,在墨蓝色的夜空里舒展、舞动,像无数年前就等在那里的约定。

秦言从身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林疏棠肩上,声音混着窗外的风雪和极光的光晕。

“你看,说了要陪你来看极光的。”

林疏棠转过身,在漫天极光下抬头吻上她的唇。

雪落在睫毛上,暖手宝的温度还在掌心,而身边人的温度,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刻进生命里。

从市政厅出来时,极光还未散去。

秦言低头看着登记书上并排的两个名字,指尖轻轻点了点“配偶”那一栏,侧头看向林疏棠时,眼里的光比窗外的极光还要晃人:“那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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