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糖有盐+番外(190)
她俯身在林疏棠耳边,用她自学的挪威语,轻声而郑重地说:
“Jeg vil alltid v?re tro mot deg, og jeg elsker deg.”(我将永远忠于你,爱你。)
林疏棠迷迷糊糊地皱了皱眉,没听懂,只是下意识地往她怀里又蹭了蹭,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小动物。
秦言忍不住笑了,在心里用中文又说了一遍:“我将永远忠于你,爱你。”
月光温柔洒落,这一夜,没有极光,却比任何璀璨的光都更让人安心。
(小番外)
林疏棠其实并没完全睡着。
等身边的呼吸变得均匀,她悄悄睁开一只眼,借着月光看着秦言熟睡的侧脸,嘴角忍不住上扬。
秦言刚才的中文和挪威语,她听得一清二楚。
林疏棠的心跳漏了一拍,脸也热了起来。
她轻轻抽出被秦言握着的手,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光着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像只偷腥的小猫,溜进了洗手间。
她关上门,打开手机,戴上耳机,打开翻译软件,输入:“我不需要你永远忠诚于我,你只用永远爱我,就好啦。”
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行挪威语:“Jeg trenger ikke at du er alltid tro mot meg, bare at du elsker meg for alltid.”
“好长……”林疏棠小声嘀咕,“这什么鬼?怎么这么多字母?”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播放键。耳机里传来标准的发音,流畅得像唱歌。
“Jeg… trenger… ikke…”林疏棠跟着念,舌头都快打结了,“我靠,这也太难了吧!”
她对着镜子,眉毛皱成一团,一遍又一遍地跟读。
“Jeg trenger ikke at du er alltid tro mot meg…”
“Jeg trenger ikke at du er alltid tro mot meg…”
念到第十遍,她终于能勉强把整句话读下来了,虽然发音怪得像在念咒语。
“bare at du elsker meg for alltid…”她又单独练习后面半句,“elsk… elsker… meg… for… alltid…”
就在这时,洗手间门外传来“咚”的一声轻响。
林疏棠吓得一个激灵,手机差点掉地上。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棠棠?”门外传来秦言迷迷糊糊的声音,“你在里面吗?”
“啊?我、我在!”林疏棠赶紧关掉手机,装作若无其事,“我上个厕所,马上出来!”
“哦……”秦言的声音听起来还没完全清醒,“别太久,地上凉。”
“知道啦!”
林疏棠松了口气,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小声说:“差点被抓包。”
她又快速复习了两遍,感觉差不多了,才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
秦言站在走廊上,头发乱糟糟的,像只刚睡醒的小狮子。
“怎么去这么久?”秦言揉了揉眼睛,声音软得发糯。
“我、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林疏棠眼神飘忽,胡乱编了个理由。
“要不要喝点热水?”秦言关切地问,伸手就要去摸她的额头。
“不用不用!”林疏棠赶紧后退一步,“我没事,就是有点困了,我们睡觉吧!”
她说完,拉着秦言就往卧室走。
回到床上,秦言像只小猫一样钻回她怀里,嘟囔了一句“晚安”,没几秒就又睡着了。
林疏棠盯着天花板,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
她侧过身,看着秦言熟睡的脸,心里像有只小鹿在乱撞。
第87章 极光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时,林疏棠是被冻醒的温柔起来。
她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
挪威的清晨带着雪后的清冽,她往秦言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对方温热的颈窝,才发现被子早就被踢到了床尾。
秦言还没醒,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地落在她的发顶,带着昨夜未散的暖意。
林疏棠没舍得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晨光里秦言的侧脸柔和了许多,平时总带着点疏离感的下颌线,此刻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连带着那颗小痣都显得个午后,秦言也是这样趴在课桌上补觉,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像停着只金色的蝴蝶。
十二年,原来真的可以这样快。
从地理课本上的星星,到结婚证上的名字;从实验室里打翻的红墨水,到壁炉前交握的手;从校服口袋里的盐汽水,到民宿床头柜上的婚戒。
那些散落在时光里的碎片,此刻都在晨光里拼出了完整的形状。
秦言不知何时醒了,正低头看着她笑,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
“偷看我多久了?”
林疏棠被抓包,耳尖腾地红了,往被子里缩了缩。
“刚醒。
“哦?”秦言挑眉,伸手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那刚才是谁在我脖子上蹭来蹭去,像只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