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思兮gl+番外(36)

作者:吕不伪

小厮颔首答道:“这一路上并无差错,不知为何,新娘子就是不肯下轿。”

秦氏急了:“吉时快到了,她不下轿可怎么办?”

木清瞪了秦氏一眼,秦氏连忙把嘴闭上,想了想,又强颜欢笑道:“父亲,这新娘迟迟不下轿,丢的是咱们木家的脸面呀!”

贺连璧也不禁好奇,凑在祝秋耳边轻声问道:“我听说过江南的杨氏镖局,却没听说过他家这个女儿。祝姐姐,你知道这杨家女儿吗?”

“杨家一向低调,我也不知他家女儿的脾性,只知道这杨家姑娘杨瑚,是个习武之人。”祝秋道。

“那这门亲事是谁定下来的?”贺连璧又问,“是谁先提亲的?”

祝秋想了想,道:“似乎是杨家先提出来的。”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见小厮又急匆匆从外边跑进来,喜笑颜开,道:“新娘子下轿了!”

“怎么肯下了?”秦氏忙问。

小厮笑着道:“原来这杨家姑娘和公子早就见过了,去岁公子外出踏青,遇见了打猎的杨家姑娘。杨家姑娘不幸受伤,公子便替她医治。后来杨家姑娘打听到了这是咱们木府的公子,这才求了父亲来提亲。方才新娘子坐在轿子里同公子说话,公子一时没听出她的声音,她这才不肯下来。如今公子认出了她,她便肯下轿了。”

“原来如此,”木晖笑道,“这也是缘分。”

满座朋客都开始称赞这段姻缘,但秦氏的面上却不怎么好看,她似乎是不太能接受女方先动心然后主动来找男方。这在江湖上是稀松平常的事,但秦氏还是接受不了。她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丝鄙夷。

祝秋听了小厮的话,一时怅然,自言自语道:“我倒是羡慕这杨家姑娘。”

贺连璧一时没听清,只听见了“杨家姑娘”四个字,她立马警惕起来,张口便问:“姐姐,你说什么?”

祝秋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敲敲捏了一把贺连璧的手。贺连璧脸一红,又小声嘟囔道:“我拿你没办法。”

这边,新人走进大堂,司仪便做起了自己的工作。木晖看起来十分开心,和之前的木讷老实截然不同,他脸上都笑开了花,那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原来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要娶的是不喜欢的人,所以才那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如今看来,他二人都得偿所愿了,以后的日子应当也是和和美美。

不过贺连璧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如果木晖娶到的真的是他不喜欢的人,那他们以后的日子会如何呢?

想着,贺连璧忙掐了自己一下,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呆呆地看着新人对拜,看着那满眼的红色,听着众人的欢呼声,忽然心中一动,望向了祝秋,只见祝秋也正出着神。

她在这人多眼杂之地,悄悄地伸出手来,大胆地握住了祝秋的手,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肌肤――这样的握住一看就不是寻常女子友谊的握法。可贺连璧实在忍不住了,她只想在此刻握住她的手,她想和她一起经历这一切。

祝秋感受到了贺连璧不安分的手,她愣了一愣,转头看向了贺连璧,正对上了贺连璧那满是期望的眸子。她一时失神,任由着她大胆地握住她的手,因为她喜欢。

“送入洞房!”司仪声音高高响起,一群人簇拥着木晖和杨瑚向新房走去。

贺连璧见状,不自觉地把祝秋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祝秋会意,在喧哗的人声中,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走吧。”说着,祝秋给了绿蕊一个眼神,便趁着人多纷杂之时,和贺连璧一起溜了。

绿蕊颇为无奈,可是又没有办法。最起码自家小姐和阿贺姑娘在一起时是开心的,小姐能开心的时候实在是太少了。她又什么理由去阻止呢?

“绿蕊,”吴文巽喊着,朝绿蕊走了过来,问,“阿秋呢?”

“小姐这些日子有些累了,便回房休息了。”绿蕊早已习惯了为祝秋打圆场。

吴文巽有些失落,又笑了笑,道:“我本来还想和她说话呢。”

“表少爷想说什么,我代为转达就是。”绿蕊颔首道。

“没什么,”吴文巽不好意思地微笑着,“这话还是我自己去说比较好些。”说着,吴文巽就想去入席了,可他回头看了看,不禁又有些奇怪,问绿蕊:“祝家世叔怎么也不见了?”

天色已暗。

房间里,贺连璧急匆匆地把祝秋按在身下,一时间披头散发的,看起来更显艳丽。祝秋笑了笑,伸手温柔地替她理了理头发,柔声道:“别急。”

“姐姐,你真好看。”贺连璧望着祝秋,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只知道她喜欢这个人,别的都顾不得了。

祝秋听了这话,看着贺连璧的眼睛,她也想不计后果地疯狂一次。于是她伸手便揽上了贺连璧的腰,一个翻身便把贺连璧按在了床上。贺连璧练了多年的武,在此刻竟毫无用处。

她伏下身来,轻轻吻了一下贺连璧的耳垂,贺连璧登时脸颊通红。

“阿贺……”有一句话堵在她口中,她想说,可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

“姐姐……”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祝秋的动作登时顿了一下,这一恍神的功夫便又被贺连璧拉过轻吻。

“不要管了,”贺连璧轻笑,“有绿蕊在,除了我,谁能进来?”

祝秋的心中却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门外又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秋儿。”

第28章 血色

这一次,祝秋的反应再也无法隐藏了。那一瞬间她所有的神情和身体的僵硬都落入了贺连璧的眼中。

贺连璧望着祝秋,皱了皱眉,低声问:“你怕他?”

祝秋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刚要开口,却见贺连璧恍然大悟。她咬了咬牙,又问祝秋:“你恨他?”

祝秋一时无言,她所有的心事在刹那间被贺连璧瞧了出来。她坐了起来,理了理被拉乱的衣襟,整理了下那及腰的长发,淡淡说道:“你且等一下,我去应付他。”

说着,祝秋便要起身,却被贺连璧一把抓住手腕。她回头,正对上贺连璧的眸子,那双眼睛里此刻尽是担忧。

“你为什么怕他?他是不是对你不好?他是不是伤害过你?”贺连璧问着,神情异常严肃,眼里竟隐隐有了些杀气。

“阿贺……”祝秋颤声唤了一句。

“你只管告诉我,”贺连璧十分认真地说着,“我可以保护你,我可以的!”

“阿贺,”祝秋苦笑一声,“就算真的动起手来,你也打不过他的。还是,我来应付吧……”

贺连璧一愣,又抓住祝秋问:“他果然是对你不好……他究竟对你做了些什么?”

“秋儿,开门。”门外的祝纬还在低声叫门。

祝秋低了头,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以后再说吧。”说着,她抽出了被贺连璧握着的手,又指了指贺连璧被拉乱到一时半会整理不好的衣服,道:“你现在这样不好见人,去藏一下吧。”说着,便起身了。

贺连璧无法,随便把衣服拉了一拉,用最快的速度把床铺好,提着鞋子便躲进了衣柜里。那边,祝秋也手忙脚乱地斟上了茶,把茶杯晃了晃,又随手放了一本翻开的书在案上,这才去开门。

“叔父怎么来了?为何没入席啊?”祝秋问着。

祝纬不等祝秋招呼便自作主张进了门,坐在了案前。他随手拿起茶杯饮了一口,又看了眼案上的书,问:“你回来便是来看书的?”

祝秋十分镇定地答道:“秋儿只是有些困倦,想回来休息一会儿。可躺了一会儿,却又不困了,便起来看看书打发时间,躲躲清闲。”

“绿蕊呢?怎么没服侍你?”祝纬又问。

祝秋应对自如:“今天是表弟的大喜日子,阖府尽欢,绿蕊平日里太累了,今天便给她放个假。”又问:“叔父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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