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追妻火葬场后/妄折枝+番外(157)
须清擦了擦头上的汗,她们二人的话,自己耳力好,一字不落都听了进去。
自己对男女之情,并无那般向往。
他从大周北下,路上也听到了些传闻。
从大邺帝姬成婚到换皇帝,事情大多都与自家督公有关。
他更是听闻,一向专心权谋对情爱之事清心寡欲的督公,竟对那位大邺帝姬生情了。
一时间,倒是对那位大邺帝姬感到好奇了。
待用过午饭,阮玲珑坐在院中的摇椅上数着日子,须清也已回到自己暂居的小竹屋,收拾着桌上的瓶瓶罐罐。
一旁十岁多的小书童将东西归整到了药箱中,询问道:“须先生,咱们什么时候回大兖啊?”
须清又坐回椅子,写下一张药方,想起落姑娘说的,她也要离去,“便三日后吧!”
阮玲珑神思放空,感受清风拂面,想着天上的云舒云卷,忽然间一阵耳鸣,她眉头微皱。
一段陌生的记忆从脑海中快速闪过。
自己竟和一个男子在看打铁花,他说自己很欢喜,有人为自己过生辰。
但如今想起来,自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中空落落的。
阮玲珑站起身来,懒散的伸了一个懒腰,暗道:过往种种不想也罢,从今往后,我也只是落姑娘。
温千楼再醒来后,对阮玲珑的事闭口不谈,至多从宫人的口中知晓,那位名唤时兰的一等宫娥,说是出宫寻帝姬了。
他每日沉溺于处理朝政之事,朝臣稍有不如意,便会引来一顿斥责。
唯有柳如弃知晓,他家督公还未从失去帝姬的悲痛中走出。
夜半三更,巡逻的人侍卫还能看到金鸾殿内灯火通明,督公倚窗而坐,对月饮酒。
柳如弃看着满地的空瓶,不忍道:“督公,您注意着身子,若有朝一日乐嘉帝姬回来,瞧见您这模样,会心疼的。”
温千楼仰头猛灌了一口烈酒,眼睛发红,嗤笑一声。
“心疼?”
自己一回想起阮玲珑从崖上跳下去时说的话,竟不知她对自己竟生了这般大的怨气。
这些时日,温千楼也在怨恨自己,为何自己要欺瞒她?就连自己说过会对她好的话,句句成空。
温千楼喝得烂醉如泥,微微侧身险些从窗户上栽下去,多亏柳如弃拽了他一把。
他却分外清醒,失意道:“柳如弃,你生平从未爱过人,自不知晓情爱的滋味,它能叫人欣喜若狂,亦能叫人难受万分。”
柳如弃怕督公再折磨自己,身子吃不消,劝慰道:“督公,若帝姬她是自己跳得崖,她亦会水,应是尚在人世的。”
温千楼闻言眼中闪出一丝光亮,“或许你说的对,孤要去寻她。”
他脚踩在地,身子都站不稳,手中的酒品跌落在地,他挣扎起身。
“孤要去寻他,速速拿笔墨来。”
他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紧紧攥着不小心从脖子上扯断的宝石项链。
阮玲珑一到夜里便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第二日天亮后便起身。
三娘子端来了鸡蛋羹和馒头,坐在了她的身侧,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色,“哎呦!落丫头这是一夜没睡?可是难受了?”
“那倒没有,就是又想起了一些事,太过凌乱,想的脑袋疼。”
须清轻叩柴扉,照例清晨来给落姑娘把脉,顺道蹭个早饭。
“身体并无大碍,仔细调养着身子没什么问题。”
阮玲珑忽然问道:“须大夫,听说得了我这种病的人,大多都是短命鬼……”
须清脸色一沉,厉声道:“谁说的?”
“我记忆中,隐约有人对我这样说的。”阮玲珑面露难色,她为此一夜难眠。
须清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瓷瓶和折叠的药方。
“这是我给你重新配的药丸,此药吃个半年,仔细调养着,我保准你以后能跑能跳,若不灵,我便此生再不碰医药。”
须清隐有怒意,抓起一个馒头恶狠狠咬了一口,转身离去,书童顺势也拿了一个,忙声道:“三娘子落姑娘对不住,我家先生就这德性,你们莫要见怪。”
阮玲珑忙将一根玉簪塞入了书童的手中,“我身上并无银钱,只能以此抵药费,待我向他道谢。”
书童甩不掉手中的发簪,也只好收下。
三娘子瞧着落丫头道谢的模样,算是要与那须大夫两清了。
“落丫头,这是打算要离开了?”
阮玲珑舀了一勺鸡蛋羹,“嗯。”
“打算什么时候走?”
阮玲珑望向对面的三娘子,“明日便启程。”
三娘子想着孤身一人的落丫头,“过些时日走不成?你的眼睛不大好,若不然再让须大夫给你瞧瞧。”
“三娘子我知你好意,但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