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媛又怎么了+番外(111)
侯阁老此时出手,究竟只是好意提醒,还是另有谋求?若是想暗中与他有所往来,看中的是他,还是太子?
赵祈思绪万千,还记得伸出手将孟初搂在怀中,“睡吧。”说完没听到声音,低头一看,她早睡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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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知道是疫病,孟初这几日便从一些杂七杂八的记忆中,琢磨出能用的,先是让人采购烈酒给赵祈带上,后又是带着怡兰她们几个用纱布缝制口罩。
孟初虽然绣工不行,但把布缝在一起还是绰绰有余,后来嫌进度慢,干脆让针线房选些婢女也跟着做。
针线房几个嬷嬷怎么也是宫里出来的,主子的吩咐若是不懂,便只管做好,却有婢女总是心有疑虑,针没见动,话倒是不少。
“嬷嬷,做这些也用不着咱们,随便交代下去也捅不出篓子。”
“若觉得谁来都行,你也不必留在这,去找些非你不可的活来做。”这话就是下她脸面了,婢女再不敢多话。
角落里的夏荷与云秀互相对了下眼神,第二日那婢女衣袖上就被划开了口子,她气得要命,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也是巧,就在孟初把东西准备差不多时,宫里传旨下来,让赵祈明日动身去往沛州。
“栖栖,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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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天光正好,支开半个窗子,正能看到里面伏案睡沉的少年。
侯归致负手站外面都有半个时辰了,就没见他换个姿势。
“白年,你何日能睡得如此香甜,为父也放心了。”
侯白年就在窗边,他平日话少,但跟父母还是能有几句的,此时就慢吞吞的说:“等我死时。”
“……”逆子。
正有小厮过来传话,见里面孟止还睡着,就悄声道:“老爷,阁老让您去书房一趟。”
侯归致甩袖走了,走前撂下一句,“把那小子喊醒,睡什么睡,起来抄书!”
侯府其余院落瞧着不过按着规制来吗,唯有书房只挂个名,实则是间藏书阁,共三层。
侯阁老正在二楼闭目休憩,侯归致脚步放轻,走到他身边站立,不敢出声惊扰。
过了大概有一刻钟,侯阁老才悠悠转醒。
“早和你说了,老人觉多,直接喊我便是。”
“父亲难得睡中不曾呼痛,儿子怎舍得打扰。”侯阁老在先帝时以在朝堂上舌战群儒扬名,可惜政见与先帝不同,有一日言辞过激,在圣宸宫跪了一天,自那以后虽然行动上如常,每逢阴雨或睡梦时,则常常痛呼出声。
“善郡王出京都了?”
“现下恐怕刚出城门。”他稍有犹豫,“若父亲是想助太子,何必要从善郡王入手,那日午朝上两人似乎不曾同进。”更何况还如此迂回,通过一个孩子去隐晦告知,果然不等孟止消息传去,善郡王已经先一步得到消息,他们白搭出戏。
太子?侯阁老眯着眼笑了,“众人看今我看明,不论盛时论败时。”
侯归致略有所思,父亲是想跟善郡王示好?
“儿子愚钝,这善郡王在皇子中瞧着不过平平,不知父亲是看中他何处?”他也不是没见过善郡王,但真没瞧出有奇异之处。
侯阁老叹气,他这儿子无论学问还是做官都好,唯独在看人这方面,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那你就愚钝着吧。”孩子大了,教不会了,反正他这把老骨头还没死,再撑几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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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祈一行走得是官道,驿站本是早得了消息安排好了,此时却是一团乱。
驿丞头上冒汗,诚惶诚恐的来致歉,“郡王殿下恕罪,卑职职责有失。”
赵祈在车舆中未发一言,元德就上前一步道:“京都离此路程不远,难道得了消息的时间,还不够你把驿站安排妥当?你何止失职!”
“卑职,卑职也没想到,那夫人是要今儿下午走的,结果动了胎气,只能留在驿站生,还好瞧着家境殷实,带了稳婆和大夫,不然这荒僻之地,可如何是好。”
生孩子?元德伸脖子往驿站里一瞧,果然大堂里有不少人面露焦急,还有人端着盆在楼梯上上下下。
他也没见过这阵仗啊。
“殿下?”
“从后门进,传令下去不许打扰。”
“是。”
驿站房间并不隔音,哪怕赵祈屋子离产妇那间已经是最远,但还是能听到女人撕心裂肺的痛苦声。
他实在睡不着,最后把那双兔奔月的荷包放在胸口,这才觉得安稳些。
一片白雾,无边无际,只能望见前方隐隐有一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