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媛又怎么了+番外(160)
贴身伺候的宫女给她出主意,“主子不如亲自去寻贺德妃娘娘,便说咱们殿下有此一劫,不必牵扯到旁人。”只有丽贵人这个苦主,自己表示此事能过去,宫里的那些娘娘才好去圣宸宫劝一劝。
丽贵人还没想通,“怎么先去寻贺德妃?”
宫女当然不敢说是因为贺德妃背靠太后,便含糊一句,“贺德妃娘娘两个儿子都在那跪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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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赵礼抬头,看到天边只余了一丝红云,他才有气无力的捣了捣旁边的赵禄,“三哥,没准真让你说中,得跪到宫门落锁了。”
赵禄实在想不通父皇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若说是罚他们,午膳晚膳还赐了膳,等他们用完就又让跪着了,想用茶也有小太监伺候,实在跪的受不了,还能以出恭为由起来走走,甚至还召了太医在一旁候着。
赵禧偷偷摸摸挨着赵祈问:“小六,你膝盖不疼吗,怎么还跪这么扳直。”
赵祈没搭理他,哪里是不疼,只不过伏身腰更受不了罢了。
就在他们真快坚持不住时,突然有见一道身影从旁边宫道走来,她低梳发鬓,手持佛珠,只淡淡看了这边一眼,便直接进了殿内,守在殿门处的曹顺只是弯着腰上前请安,并无阻拦之意。
赵礼是直念阿弥陀佛,“母妃总算来了。”
贺德妃一来,哪怕是老七心里都松口气,虽说他膝盖有护膝,但跪久了一样疼。
他旁边的赵祈只是看着贺德妃的身影,压下那即将被印证的骇然猜测。
皇子和宫妃见不到几面,赵祈自小没有母妃,杜贤妃除了和贵妃有几分交情,其余都不过只能说个场面话,自然没有被母妃带着去给各宫娘娘请安的经历,等渐渐长大懂事,更不会去细看这些娘娘的容貌如何。
直到刚刚他仗着天色昏暗,但贺德妃路过殿门时被里面烛光照映清晰的脸,这才看出来,她和皇祖母,真的有几分相似。
关乎本朝的记载,无论是翰林院那些两袖清风的学士,还是民间上不得台面的戏说,都对先帝以赞誉,偶有几分含糊,也是在他对敌手段残忍上,可有些事情既然发生,就很难做到没有蛛丝马迹。
如今恐怕只有已经告老还乡的老臣,还能记得当年太后带着三个孩子去寻先帝,后来没过多久,营中遭敌军突袭,太后在那一战中失踪,直到三年后才出现,彼时前朝已亡,皇祖母被封为皇后,后诞下当今天子。
赵祈母家不显,如今唯有一两个论起血缘来,隔了几层的表舅还在朝中做官,且也泯然于朝堂,但当年祖父也是领过修订史册的清流,谨嫔留给赵祈的那些竹简里,就有涉及过当年的一些隐秘。
太后并不是被前朝敌寇掳去,而是当时想骑马带孩子逃走,可惜却晚了一步,三个孩子在眼前被杀,身下的马也受了惊,一路带她跑到胥牧人的居地附近,她没有回去,反而在那和胥牧首领成了婚。
当时民风开放,只前朝就有两位皇后曾嫁过人,先帝登基后得知太后的消息,便下令让贺家去将其带回,并诛杀胥牧人全族,而太后在那时已有身孕。
赵祈连膝盖上的刺痛都感觉不到了,他一点一点捋顺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就像满年如今玩的七巧板一样,将其拼凑完整。
当年太后的那个孩子,究竟有没有生下来,如果有……是个女孩吗。
带兵去诛杀胥牧的贺家,同年出生的贺家双姝,也是如今朝堂之上,安郡王和宁郡王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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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初何止是眼睛不适,连手腕都抬不起来,虽然是她娘算,但记录下来的可是她,连晚膳都没怎么用。
怡兰小心扶着她从车舆下来,王福来正好在门旁,便上来请个安,“殿下先回了一刻钟,已去侧妃主子院里了。”
“平日倒是难得看见你。”孟初还记得他,只是一般见到王禄来的次数多些,她让怡兰拿了个荷包给他,“拿去到膳房吃碟点心。”
王福来本不想接,但推辞又未免太生分,犹豫一下就双手捧着,“谢孟主子赏。”
既然听王福来说赵祈已经到小院等她,孟初便不由走快了两分,结果到院子一看,除了院门处的灯笼还亮着,屋里是一点光没有。
丰米就在那踮着脚尖的望,一见到她们回来便迎上来,不用孟初问话,他便把声音压的细细轻轻道:“……殿下直接到了屋里,没让人伺候,元德公公都在廊下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