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他疯了(92)

作者:陈年烈酒

刘喜笑盈盈领命,躬身后退。直到退出御书房,他才挺直身子命手下小太监去翰林院传召。

小太监急忙迈着步子去了,不想竟迎面遇见顾相,又堪堪停下脚步,向其行礼:“见过顾大人——”

此时刘喜也瞧见了顾永年,急忙迎上前遣走小太监,而后才向顾永年躬了躬身提醒:“相爷何时回的长安?陛下刚刚收到镇远侯的捷报,正高兴呢。”

顾永年朝刘喜略略颔首,波澜不惊道:“本官也有好消息告诉陛下。”

刘喜闻言松了口气:“相爷稍候,老奴这便去通传。”

顾永年颔首,神色淡然地瞧着刘喜回了御书房。果然,不过片刻,御书房内便传出姜文弗匆匆赶来的脚步声。

御书房的门刷地一下开了,姜文弗面露急色:“快进来。”

顾永年却面不改色,恭谨行礼:“臣见过陛下。”

姜文弗:“……免礼。”——险些忘了,皇后这兄长最是古板守礼。

不过见其态度这般淡然自若,安安应当是安然无虞,这般一想,压在姜文弗心口大半年的巨石总算落了地。就见他双手一背,率先返回殿中。

顾永年紧跟着迈入御书房。

与此同时,姜文弗挥了挥龙袍,命在跟前伺候的刘喜等人都退出了御书房。

顷刻间,御书房内便只剩姜文弗和顾永年两人。

顾永年这才开口道:“陛下,臣幸不辱命,此次庆州之行收获颇丰。”

姜文弗径直走到棋榻落座,边将棋盘上几子废棋收回罐中边道:“莫打哑谜,舅兄不妨直言,可是没查到安安在何处?”

顾永年走到棋盘另一侧坐下,继而同姜文弗一块捡子:“不知,也知。”

这倒令姜文弗有些意外了:“哦?”

顾永年:“大燕上百州县,陛下禁军未涉足之地,无非是那么几处。”

南境庆州、北境云州、西境青州、东境渤海城,此四地虽有禁军暗桩,但因地处边境,情势特殊,故而陛下落子二十年来几乎从未动用。

其中驻守渤海之人乃是叶老太傅的长子,叶晋的父亲,信得过,幼安性子顽劣,自不会去如此无趣之地。

青州亦是此理,幼安离开长安时东兴侯正班师回朝,他若想凑东兴侯这个热闹,不如想法子留在长安。

而庆州本就是陛下为幼安安排的去处,但孩子主意大,没去。

那便只剩云州了。

既去了云州,目的自然是镇远侯。

如此,若无意外,此时人便该在苍鹤。

这厢姜文弗收黑子的手一停,顿时了然:“安安倒挺会给自己找麻烦……”

顾永年将手中的白子全都放进罐中,皮笑肉不笑道:“陛下谦虚,您给孩子找的麻烦也不小。”

姜文弗前些日子便收到了庆州来的消息,知道顾永年这是不满他给安安安排的身份:“朕都打听清楚了,常山王从未见过那俩孩子,况且朕这般安排,也是不想看见常山王那些个不争气的儿孙犯浑。”

这话倒算有两分道理。

常山王有十七个儿子,二三十个孙子外孙,可惜没有一个争气的,全都像极了老子,整日里吃喝嫖赌,耽于声色。

幼安这身份虽会给她带来些麻烦,但至少能保证不会被这群不中用的东西缠上。

思及此,顾永年揣起手,禀道:“臣让叶晋往常山王府送了几回喜帖,常山王府的确无人在意。”

此事早就传回长安,姜文弗闻言并不意外:“朕知晓。”

话落便将手中白子放入罐中。

至此,棋盘上的棋子终于空了,又是一盘新棋局。

**

云州苍鹤,朱雀街。

叶晋一路风雪兼程,总算在夜幕降临之际赶回医馆。

彼时锦月正带着医馆学徒收铺子,瞧见门前黑影还以为是来医馆看病的病人,一边收账本一边唤来学徒:“小七,把人请去诊堂。”

背着身扫地的小七“嗳”了声,放下扫帚转身,下一瞬却突然激动跳起:“秦东家!月姑娘!是秦东家回来了!”

锦月浑身一顿,猝然抬眸,便见清冷月光下风尘仆仆一身布衣的表公子似笑非笑地朝她看来——“怎么?才一个月不见,阿月就不认得我了?”

哪里是一个月?走时是初十,今日却已是十六,分明是三十六天!

锦月捏着账本的手紧了紧,好一会儿才愤愤将账本放入抽屉,敛下情绪道:“表公子回来是喜事,我这便去告诉姑娘。”

话落便疾步走去后堂。

可惜夜色昏暗不清,叶晋没瞧出锦月情愫,见她匆匆离去竟大剌剌喊道:“路上赶得急,好几日没沐浴了,代我跟表妹说一声,我沐浴更衣后再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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