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然后苟下去[末世](101)
辛思彤怀着孕,要死要活地说要闹到媒体上去,钟家就给小儿子下了最后一道通牒,要么回家乖乖待着,要么你就滚出去想干嘛就干嘛,从此不再是钟家人。
钟蔚满肚子酒色,自觉自己姓钟,家里人怎么可能不管他,气哼哼地就带着辛思彤到处旅游,这两年孩子快上幼儿园了才买了钟山的别墅稳定下来。
“听说那位钟少爷这两年玩得花,不止家里给的钱花得差不多了,还在外面欠了一大笔钱。”
赵启凡难藏奚落,讥讽道,“就是不知道钟少爷要是真在外面出了点什么事,钟家还愿不愿意看在孩子的份上帮他们娘俩一把。”
周惟静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恶人自有恶人磨,总而言之,都管她屁事。
赵启凡告诉她们宴会厅在哪就匆匆去接待别的客人,进灵堂的只有他们俩自己。
在进去之前,江述凑到她耳边调侃道,“我们小区真是没几个实诚人,我们来一趟看热闹也不亏。”
周惟静神情淡淡地在门口冰桶里抽出两朵花,顺便递给他一朵,“也不是没有,你看里面。”
一身黑色长裙的吴清雅面带泪痕地陪在应家夫妇身边,她脸色惨白,眼睛下有很深的黑色,应梦影的母亲正靠着她低低哭泣着。
见到他们来了,吴清雅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喏!应太太,这位就是1栋的周惟静周小姐和她丈夫江述先生,当时真是多亏了他们。”
应梦影的母亲是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保养得很好的脸上看不出年龄的痕迹,一双眼睛肿得像个核桃。
闻言立刻上前感激地半跪在她轮椅前,握着她的手不住地说谢谢,她的丈夫擦了擦眼角的泪,也诚恳地鞠了一躬和江述握了握手。
“要不是你们……我家梦梦……梦梦……”应太太泣不成声,“说不定尸体都找不到,都是我们的错……”
周惟静心中不忍,握着她的那双手冷得像冰一样。
躺在冰棺中的女孩,面容沉静漂亮,双手贴在小腹,簇拥在鲜花之间就像睡着了一样。
轻轻放下手中的花,两人慢慢离开,将最后的告别时间留给她和她的家人。
今晚说是应家夫妇为答谢诸位邻居对梦梦生前的照顾,但住持宴会的依然是2栋的蒋氏夫妇。
在场的大部分人除了家中有孩子的父母触景生情感慨一句,其余人都握着酒杯笑吟吟地和身边人聊着天,对他们来说,参加告别宴也好参加婚礼也罢,其实都差不多。
酒被送上桌。
坐在上首的蒋明月忽然举起酒杯,“诸位,今天来,其实也是我们夫妻俩得到了一些风声,打算和邻居们互通有无。”
她目光在宴席上转了一圈,看到一双双期待崇敬的眼睛,满意地笑了笑。
第48章
周惟静和江述的位置在里侧小厅入口的位置,和他们同席的大都是小区里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都有点家底,对桌上的各式餐点兴趣缺缺,大多捧着酒杯和身边人聊着天。
在小区里,他们从来没被这群二代们看在眼里。江述的父亲生意做得大但在他们眼里就是泥腿子,不入流的二等公民。
他们俩也不在意,耐心地等着宴会的主人进入正题。
江述一边剥松子,一边跟周惟静咬耳朵,“蒋明月在位置安排上花了不少心思啊。”
来的人门槛低,主打一个给逝去的干女儿积福,小区里的业主都能来。但小区里的贫富差距只比外面更阶级分明,住独栋的看不上住联排的,住联排的看不上住叠墅的,就是都住独栋也分个新贵老钱。
一大一下两个相连的宴会厅,大的位置安排比较随意,凑够人数就是一桌,里面的就讲究了。
小厅里的宾客们衣着工整,不是黑就是白,对食物也仅是浅尝辄止,偶尔鄙夷地看着外面大厅里一个个迫不及待伸筷子夹菜吃肉的宾客,垂头在同伴的耳边嘲笑几句。
周惟静吃了一口剥好的松子肉,和这群人坐在一桌她都失去了胃口,他剥两个她捡一个吃,“连江伟海都来了,还被分到外面和几个租户一桌,你看他脸都绿了。”
说完,她先闷头笑了一会儿。
江伟海这种肚大心小的人,在生意场上已经多少年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给他气受了,但谁让人家姓蒋呢,人有底气把他当笑话,可他却不敢掀桌子。
江述悠悠然把剩下的松子仁一块儿推到她手边,“江伟海这人舍得下脸皮,早先在临城开第一家店的时候,被当地的小流氓找麻烦,他为了能立得住脚跟,天天好酒好烟得伺候一群年纪才他一半大的小伙子,连‘大哥’都喊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