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各怀鬼胎走了一路，很快就到了教堂。

“神父，你到了。”

锦聿小声提醒愣神的诺亚，脸上都是关心的神色。

诺亚一愣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理由陪锦聿走下去了。

“神父再见。”

锦聿冲诺亚礼貌的笑笑，转过头脸上立刻出现了揶揄的神色，自己在心里默数。

一，二……

“那个，锦聿同学，我有话想和你说，我们能不能进去。”

锦聿装作惊讶的转身，看向诺亚，脸上出现了纠结的神色。

“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诺亚急切的补充，显然很怕锦聿走掉。

“那好吧，你知道的神父，我对你永远有时间。”

诺亚听到这话心里泛起甜蜜，随后又为即将说出口的话纠结起来。

锦聿走进教堂，发现教堂里翻新了忏悔室。

棕色的木制隔间焕然一新，教廷的花纹印刻在木门上，深色的帷幔隔绝了外界，没人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锦聿眼睛一亮，有了兴趣，打开木门走了进去。

“神父快来，咱们这么说话好不好。”

锦聿语气兴奋，脸上都是发现了新的玩具的喜悦。

诺亚一愣，看到锦聿脸上的喜悦他也不自禁开心起来，可锦聿把神父的位置占了，诺亚只能走进了信徒的隔间。

诺亚走进隔间关上门，空间立刻狭小起来，他和锦聿之间只隔了一扇单薄的网格窗，诺亚仿佛能感受到锦聿的呼吸。

诺亚心跳加速，他跪在跪凳上，凑到网格窗前，做好忏悔的准备。

这一刻他感觉角色颠倒，自己仿佛才是那个饱受困扰的信徒，正在谋求神的救赎，而神现在就在他的对面，做好了准备救他于水火之中。

“锦聿，我可以叫你小聿吗？”

“这可是一个亲密的称呼，神父。”

诺亚感觉锦聿的声音仿佛响在耳边，他喉结滑动。

“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很开心你这么叫我。”

锦聿的声音温和亲切，倒真像个称职的神父。

“小聿，我一直想对你说，我，我喜欢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我？”

这话一出，空气安静下来，诺亚的心慢慢提起。

“你在对一个有爱人的人表白，对吗，诺亚。”

锦聿也改了称呼，听起来他们更加亲密了。

诺亚嗓音干涩，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凑近网格窗，努力离锦聿近一点，再近一点。

“对，我实在忍不住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们，只要悄悄的……”

然而对面的神很冷酷。

“抱歉，诺亚，爱是纯洁的，我不能做出不忠的事。”

诺亚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樱红色的薄唇颤抖，他垂下了眼睫。

他没有看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品质高尚的支配者，恐怕他以后再也不会遇到了。

诺亚被拒绝后，非但没有讨厌锦聿，反而对锦聿更加倾慕了。

他又一次抬起头，湖绿色的眼睛闪动着祈求，话语里夹着一丝羞耻。

“我们，我们做一次好不好，之后我就死心了。”

“这……”

锦聿声音似乎有些犹豫。

“就一次，求求你了。”

“好吧，就一次，之后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哦。”

“好。”

诺亚脸上出现了喜色，他感觉头昏脑涨，这种纯洁的爱他也能触碰到了，假如神知道一定也会为他开心。

诺亚立刻侧头，透过木门的缝隙看向教堂中央的神像。

神像面无表情。

“那就在这吧。”

诺亚一愣，没反应过来。

“这？”

“对啊，我喜欢，快打开门进来。”

锦聿嘴角绽开一抹恶劣的笑意，伸出一根手指穿过网格窗点在了诺亚的樱唇上，轻轻蹭了蹭。

诺亚瞳孔颤动，一阵热意从锦聿触碰的地方迅速蔓延。

诺亚唰一下站起来甚至撞翻了跪凳。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门，撩开了帷幔，钻进了锦聿的隔间。

隔间狭小，诺亚呼吸急促一进去就感觉到了热意，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

空气中萦绕着焚香与旧木的肃穆气息，然而诺亚在其中准确的分辨出了锦聿身上淡淡的素雅香气。

隔间里光线昏暗，两人一站一坐，面对面，脸上的表情却各不相同。

锦聿脸上依然是天真的笑意，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湛蓝色的瞳孔迸发出少见的侵略性。

诺亚则是脸红到了脖颈，刚刚会不会显得他很饥渴，锦聿会不会看不起他。

但是他从未和支配者这么近接触过，紧张也情有可原吧。

“过来，跪下。”

锦聿招招手，指了指自己脚下。

诺亚感觉热意已经蔓延到了全身，他回头似乎想看神像，但是缝隙被遮盖，这个角度怎么都看不清，鼻尖只剩下锦聿身上的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