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金盏+番外(50)
不过我倒是看出来了,夫人同冯大人是一路人,要不然也不会精通左摇右摆。
他拿太师之女当跳板,架在青梅竹马的夫人之中;夫人拿我当帖子,想的还是侯夫人的欢心。
当真好办法。”
徐夫人一忍再忍,实在忍不住了,一张廖白脸色激出了红:“余姑娘!”
“我夸夫人与冯大人合该当夫妻,感情深厚,夫人怎么还急上了?”阿薇反倒是笑了起来,嘴角扬着,眼中又无丝毫笑意,“夫人本就不是诚心交好,倒怪起我不与你留脸面,真有意思。你啊,后悔了就好!”
徐夫人一口气梗在嗓子眼里。
可惜势不如人,她能表达愤怒的方式只有转身就走,气头上,连迎面遇上回府的陆致都没有招呼一声。
陆致前脚刚进来,隐约听见些争执之声,却没有弄清楚事情。
身为侯府大公子,来府中拜访的客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彼此总要全个礼数。
陆致看出她官家女眷样子,正要唤声“夫人”,就被忽略了个干净。
他不解,只能去看阿薇。
表姐抬着下颚,不见一丝尴尬,反而理所应当地“送客”。
待那轿子被抬出去,陆致问:“谁家夫人?为何闹得这般不愉快?”
阿薇哼笑了声:“礼部冯侍郎的填房夫人。”
陆致:……
谁家介绍人是把“填房”摁在脸上的?
“所以,这是迁怒吗?”面对阿薇,陆致多少有些惧意,他斟酌了下用词,“我知道姑母性情,她把冯侍郎夫人骂出去一点不稀奇,但表姐你……”
“又替我在乎上名声了?”阿薇问,在陆致跳着要反驳之前,一手按在他肩膀上,“母亲都不稀罕见她,是她诓骗我在先,我把人叫来骂一通而已。
你说得对,我一个小辈不能去秋碧园骂,只能寻这位不知好歹的夫人了。
指桑骂槐?一箭双雕?
反正我骂得舒坦了。”
陆致怕归怕,却也难忘那碗鸡汤,且他母亲说了表姐很多好话。
既是一家人,陆致也不愿意整天吵,自认好心道:“祖母其实挺好的,表姐你才回来、了解全是听姑母说的……”
话没说完,他就觉得肩上受了力,只好半推半就着被阿薇推着出了轿厅,一路走到院子里。
“我不听我娘的,难道听你爹的?”阿薇撇嘴,“你爹一看就没我娘精明。”
陆致道:“我与你讲道理,你怎么一副找架吵的样?”
“你听着,”阿薇把陆致转过来,语气认真许多,“因为你是外祖母的亲孙子,我才会耐心、仔细地与你讲道理,换作其他人试试。”
被阿薇这么一说,陆致心底里的害怕又冒了上来。
害怕之余,又很不甘心。
哪里有耐心?
前回那样拿刀子怼脸叫耐心?
那没有耐心是什么样子?
直接拿刀砍吗?
阿薇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道:“在当贤孙之前,你得先当好你娘的孝子。你敢犯浑,别忘了,外祖父还有陆勉、陆闵两个孙子。”
陆致瞪大眼睛,道:“三弟才一岁!二弟也没有……”
“我晓得他们年幼,长辈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与那般稚子无关,”阿薇沉声道,“可谁叫你不争气呢?你想当你的好哥哥,那你就顶天立地,他们谁也比不上你了,才会不比了!”
论讲道理,无论正理歪理,陆致都说不过阿薇;论动手,陆致自认公子风范、不与姑娘家动手,上次那场面他都没有拳打脚踢。
可要他承认表姐说得对……
他脸上臊,他不提。
于是他干脆顾左右而言他:“你把人家夫人骂走了,真不怕冯侍郎?”
“这时候就不记得我是定西侯府的表姑娘了?”阿薇反问,又道,“放心,她有处泻火。”
徐夫人再能忍,被她这般指着脑门骂,也不可能完全忍下。
要不然,她不是白骂了?
阿薇不能在外头提起姑母与金家,除了借着“原配填房”的由头闹一番。
要弄清楚姑母的事情,就需得冯家几人离心。
姑母,便是那把扎向冯家的刀。
第37章 谁比谁高贵了?(求月票)
轿子上,徐夫人哭得泪眼婆娑。
她又不是圣人,岂能受得了那般屈辱?没有当场落泪已经是憋出了心头血似的。
此刻饶是哭了,她也不能尽情痛哭,只能无声落泪。
这种憋屈助长了心头不甘,也激发了浓浓的恨意。
她为什么能被骂得还不了口?
除了身份之外,更是因为她没有理由去反驳余姑娘的话。
回到冯宅,徐夫人擦干眼泪匆匆回房,没成想走到半道、又被冯家老太太身边的婆子叫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