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出来的星系图片和外面真实的星空相比，渺小的不值一提。

她好像在很多时候都听其他人说过军事基地的名字，急忙问道：

“军事基地也是一个家族吗？”

“更类似于一个组织。基地为贵族们提供异族劳工和雇佣兵之类的服务，作为交换条件，卡哈斯曼人会保护基地的安全，为基地提供虫蜜这种高效食物。”

巴波说道：“将军雇佣了我和诺曼，自然也会在蜜仓丰收后按照协议给基地送去酬劳。紫夫人也在土脉星用了这种方法。只不过她雇佣的蝴蝶太多，土脉星的收益又太低。”

通道拐角的地方有嘎吱嘎吱的声音。巴波敏锐地问道：

“对不起，我们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一只蝴蝶肆无忌惮地飞过，两只前爪捧着一块酥脆的黄色食物嚼个不停。

她从没吃过那种食物，但是她能闻到香味，听到蝴蝶啃它发出的嘎嘣掉渣的声音，于是自然读不进去百科全书了：

“巴波，那是什么？“

“蝴蝶。名字叫……呃……铃，铃里？“

蝴蝶停下来了，很挑剔地对巴波啐了一口：

“我叫铃铃，笨蛋毛蜜蜂。别盯着我看，你不知道礼貌吗？“

她一点也不感兴趣这场关于名字的辩论，靠近巴波的身边说道：

“巴波。我想吃那个。“

巴波声音更轻地回道：

“那个是蝴蝶侍卫们的专用食物，酥球。很难买到。“

“你说过什么都愿意为我做的。“

她瞪着蝴蝶。对方的反应是把自己正在吃的酥球抛给了路过的同伴，挑衅的拍打翅膀：

“来拿啊，毛蜜蜂和什么都吃的异族。“

“我身边这位是将军的孕母。你们应该行礼且用尊称！“

巴波比她更快地作出了反应。可惜对面两只蝴蝶比他更会吵架，你一言我一语地让其他人一个字也插不进来。

“你们在这里吵什么？”

又一只蝴蝶加入了这场混乱战局。新来的这只变成了人形，不过也不怎么注重细节。湿漉漉，淋满了莹粉的翅膀和触角都耷拉在身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配上全身的装甲有种错乱感。

他没有走到同伴那边，而是歪头看了一眼奥黛尔，用两双手很吃力地学她的姿势托着脸。

她现在才发觉这些虫子的拟人形态从来没让她感觉更安心一些。自然而然地，她想到了诺曼——不知道他的拟人形态为什么那么逼真？而且他从来没褪下过伪装。

正在吵架的两只蝴蝶看见新来的这个同伴的形态，瞬间忘记了巴波，异口同声质问道：

“泡泡，你变成这样是在干什么？”

泡泡慢悠悠走到她面前，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坐下，说话也慢吞吞的：

“呃，可是我看她的教师和她一个形态。说不定这样她就不害怕我们了。这样很好玩啊。等等，谁能给我一点吃的？这样好累啊。”

“我本来就不害怕你们。“

她拿拐杖尖戳了戳这个紫头发邋遢鬼的脚。巴波看见了，只象征性阻止了她一下。

泡泡缩回脚，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那好吧。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因为你没有甲壳，也没有武器，没有翅膀，你肯定活得很辛苦。“

其他两只蝴蝶停下来，翅膀兴奋地扑闪扑闪。

她合起自己的百科全书：

“据百科全书记载，蝴蝶只能活三百多个标准时。所以没关系。你用来担心我的时间不会很久的。”

其他蝴蝶集体大惊小怪地叫出声来。

“他还是个孩子！”

玲玲过来牵走了泡泡：“他还不知道这些！你为什么这么恶毒？”

她思考一下，点头补充道：

“那你可以继续可怜我。万一我活得时间不如你久。”

这次轮到巴波惊叫了。

在蝴蝶们反复给泡泡解释什么叫平均数据不代表个体值的时候，她挑了另一个窗口和巴波一起阅读。在这个窗口可以看见内部茧房的蝴蝶卫兵们训练。他们的尾部和翅膀边缘的机械结构都能够喷出气体，让他们能从房间的一个角落高速弹射到另一个角落，在触壁之前优雅急停。

“那就是为什么蝴蝶卫兵短寿的原因。”

巴波把她手里的百科全书翻过几页，让她看本地物种概况：“他们是被军事基地改造过的。身体里被填充了压缩燃料。一旦任务失败，军事基地设计的程序会即刻发动，引燃燃料，这些卫兵有机会为紫夫人荣誉献身。”

她看过了有关蝴蝶生长过程的图解，惊讶道：

“蝴蝶都是毛虫在茧房里变成的吗？”

“当然了。”

巴波用手指捂住图解上的毛虫的那一部分：“这是自然的发展过程。我们幼小的时候和现在的模样变化总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