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太后绝不会BE(115)
“我可以走了吧。”臧木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且慢。”陵渊慌忙把人拦住:“我还有话要问你。”
“魏王想问什么?”
“和你做交易的,只有大周的皇帝?”
臧木崖眉毛微微上扬,瞄了褚云兮一眼:“魏王,有些话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
她此刻脑子里一团乱麻,只想快快了事,知趣地走到了一边。
“你该谢谢我。”臧木崖突然说。
陵渊目送褚云兮离开,听了这话,微微皱眉,回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接下来的话,我猜你不会想让她知道。”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尽管心里做足了准备,听完之后,仍不免攥紧了拳头。
“当年你卖我的人情,我今日也算还了。”臧木崖把手一摊:“出于好意,我还想劝魏王一句,大周处处推崇正人君子,可有时候太君子了,不是什么好事。”
说罢潇洒地拍拍他的肩:“走了。”
谁知陵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都是做买卖,臧木将军不妨也与我做上一笔,不枉我于千军万马中,擒你一次。”
褚云兮抱膝蹲着,心里的疑问似海浪一般,一浪接着一浪。臧木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陵渊的反应看着并不是毫不知情,路同怕是也知道他此行有惊无险,所以并不担心。
所以说到底,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越想心里越气,狠狠扔掉手里的狗尾巴草,“腾”地站起身来,谁知起得猛了,顷刻间天旋地转,打了个踉跄,眼看这就要往旁边的巨石上撞。
陵渊适时出现,刚好接住了她:“当心。”
“当什么心。”她一把把人推开:“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了这是陷阱?”
第60章 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没你想得那么神。”陵渊见她一番动作,兜鍪歪七八钮地套在头上,定然难受,伸手替她解下:“方才臧木崖依下山退兵,京城之围,解了。”
“他竟肯答应退兵?”褚云兮有些难以置信:“于戎大军千里奔袭,如此大费周章……”可是说着说着,她的神色渐渐黯然,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这是陈王他们的圈套。”
“可是他们这样做是为什么?”她还是想不通:“引你擅自离开封地?可是事后论起来,击退于戎这样的功劳远远可以盖过擅离封地的过……”
陵渊摇摇头,看向她的眼神隐隐有些担忧:“想来能让他们惦记的,只有你手里天卫军的兵符了。”
褚云兮瞳孔瞬间放大,缓缓掏出兵符托在掌心,日光之下那枚小小的精铜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看着看着,突然冷笑一声,抬手就往外一扔。
“哎?”陵渊赶紧捡了回来:“你这是做什么?”
“就为了这小小的兵符,为了不足万人的天卫军,他们居然引狼入室,置百姓安危于不顾,置京城安危于不顾,军国大事岂能这样儿戏!”
“天卫军不单单是几千人,更是皇权的象征,某种程度上说,它和玉玺同样重要。”他说着,心里竟有些发酸,最重要的两样东西,父皇竟悉数交给了她。
“云兮,把它收好。”他把兵符重新放回她手里:“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于戎的兵马来得快退得也快,京城的百姓决计没有料到,大半个月来笼罩在上方的阴霾,不过是睡一觉的功夫,竟散得无影无踪。
日落西斜时,赵槊与仓梧也渐次回来,天卫军收拢完毕,赵槊过来询问她二人的意见。
“再等等吧。”陵渊望了眼京城的方向,不消片刻,路同走过来,表情凝重:“宫里来人了。”
褚云兮下意识攥紧手里的兵符,一瞬间明白了它的分量,她的视线依次从几人身上扫过,心里如同明镜一般,时至今日,她手里握着的,不是冰冷的精铜,而是众人的身家性命。
不多时,一名内侍上前:“赵将军,乾阳侯……褚姑娘。”
“陛下听闻赵将军与乾阳侯合力击退于戎,欣喜不已,在宫
里设下宴席,特命老奴来三位请进宫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一场鸿门宴,这一趟,怕是有去无回。陵渊和赵槊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齐齐看向她,等着她做决定。
空气瞬间凝滞,内侍暗暗观察了众人的脸色,又说:“京城的百姓们心里感念诸位的恩德,业已在城门口等候。”
听他搬出百姓,褚云兮不由拧起了眉,去,恐有性命之忧,可若不去,便有拥兵自重之嫌。这场闹剧,百姓不明其中的缘由,哪怕他们将真相一五一十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