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太后绝不会BE(24)
“侯爷,实在不巧。”陈嬷嬷施了一礼:“太后昨日去光明寺祈福,山间风大,受了风寒,回来就发了热,才喝了药躺下。”
“那怎么办?”平阳侯脸上写满了慌张。
“侯爷要不明日再来?”
“还请嬷嬷通融通融,我实在是有急事,非面见太后不可!”
“还请侯爷见谅,不是老奴有意为难,实在是太后刚用了药,眼下就算去叫,也不一定能唤醒。侯爷不如在正厅稍候,老奴去太后边上守着,太后一醒,就立马过来请您。”
“如此,多谢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平阳侯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人走了?”见陈嬷嬷进来内室,褚云兮压低了声音问。
“不管老奴说什么,侯爷死活不肯走,眼下正在正厅候着呢。”
“让他等着吧。”她同陈嬷嬷搭着话,手里的“女诫”也没放下。
“老奴瞧这几日太后一直捧着这本书,不知是讲什么的?”陈嬷嬷的视线定格在封衣上,似乎颇为好奇。
“是……《女诫》。”
陈嬷嬷点点头:“那个‘女’字我是认得的,不过老奴记得姑娘先前说过,最厌恶这类书。”
褚云兮眼眸微动,默默把书合上,塞到了枕头下:“今时不同往日,我既为太后,自然要为后宫女子作出表率,这书读一读,也没什么坏处的。”
陈嬷嬷知她虽进了宫,心里却觉得委屈,如今见她神色黯然,想是戳到了她的伤心处,不敢再开口。
县衙外,陵渊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等到捕快们回来。
“可有什么线索?”
仓梧摇摇头:“云遥别院看着虽大,主人家平日却不住在这里,带上管家上上下下不过七八人,都带回来了。”
“留人了没?”
“留了几个衙役守着。”
陵渊“嗯”了一声,沉思了片刻,又想起什么:“事发的厅堂搜过了没有?”
“都搜了,什么也没有发现。”仓梧解释道:“想是时日久了,就算曾经有什么,也都处置干净了。”
原先只有吴平儿她们姐妹五个,如今又来了七八个,堂上顿时挤满了人,吴县令瞥到陵渊还在堂下盯着,不免有些畏手畏脚,一圈问下来,个个都否认,说那日大门紧闭,除了别院里的下人,并无旁人出入。
吴絮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将人悉数收押,隔日再审。
待人都散尽了,他来到陵渊面前:“王爷可否为在下指条明路?”
陵渊心知,能在京城这一方土地上做父母官,必然有些本事,想他审成这副样子,未必是无计可施,说到底还是心里不踏实。
他拍了拍吴絮的肩:“放眼大周,任谁权势再大,能大得过太后,大得过陛下?把心放到肚子里,这账,算不到你头上。”
“有魏王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下官这就带人再去趟别院。”
“等等,带上吴平儿,本王同你一起去。”
云遥别院在城东,离县衙不过四五里,吴平儿在前引路,一行人进了大门便直奔松鹤堂。
“吴平儿,你看清了,中秋节那晚,你们可是在这里献的舞?”见吴平儿杵在门前,吴絮追问道。
谁知她却仿佛没听到一般,两眼一黑便往地上栽,仓梧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依稀听见她嘴里在来回念叨着什么。
“你说什么?”
“没了,都没了……”她说着,两行热泪夺眶而出,猛地从仓梧的手里挣脱出来,扑到陵渊身前:“王爷,都没了。”
“什么没了?”陵渊面露不解。
“什么都没了,那天这里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吴絮上前,朝里扫了一眼,里面的装饰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后看向她:“你好好想想,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我不会记错,就是在这里!”
陵渊朝仓梧使了个眼色,仓梧会意,上前把人搀了起来:“你好好想想,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然而她却像失了魂一般,只知道拼命地摇头。
陵渊突然后悔将她带回此处来,旧地重回,定是让她记起了那晚的事,这对她而言过于残忍了些。
可案子却不能不查,不然真相永无浮现之日。
他绕过众人,独自走了进去,任什么地方,白日与夜间看起来终归是不一样的,但是吴平儿这么激动,一定是屋子里有了大的变化。
墙上的中堂字画和条幅看起来时日不短了,条案、方桌、椅、几也都有使用过的痕迹……
他继续往里走,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是脚下的天华锦纹栽绒毯,这毯子,好像过于新了些。
而且,正厅待人接客,是一家的门面,摆在正厅里的东西都会格外注意,可这栽绒毯的边缘却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