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186)
万俟重斟了斟茶,慢条斯理说:“那便去把孝经读写一遍。”
福儿瑞儿立马哭丧起小脸,蹭过来分别抱住父亲两边的腿,含含糊糊地说:“父皇不要啊,饶了我们吧,毛毛笔,墨汁不好玩。”
他俩才刚学会如何写字。
爹爹罚他们这么严重,不想写字。
万俟重命李德沛去书房备好笔墨纸砚,提着两个小子便过去了。
当然这孝经也没写完。
因为罚写到一小段的时候,酒醒的容珞寻了过来。
福儿瑞儿坐在垫得高高的椅子上,认认真真地书写孝经,但写得歪歪扭扭的,还弄得手里满是墨。
容珞进门来,责怪万俟重太严苛。
他们才两岁六个月!
于是恼人地看了看万俟重,把孩子们从椅子上抱下来,擦擦脏手。
容珞牵着孩子们出门。
时候已经很晚了,这要写下去,晚饭还吃不吃了。
万俟重则故作淡定地理整衣袍,跟在母子三人的后面,步伐缓缓的,若是平时,腿长的他指定走在前头了。
等帮孩子们用清水洗干净,饭菜亦上得差不多了,一家四口一同用晚膳。
福儿瑞儿虽已不用奶娘喂饭,但还不懂什么规矩,容易弄乱餐桌,不过今日有爹爹在,他俩争着表现,没有胡乱来。
晚饭之后,借着傍晚凉爽。
带着孩子们去镜柳湖边上散步,消消食。
夜幕低垂时,他们回到了寝宫。
容珞想沐浴洗洗汗意,皇帝则跟着她,于是她把他推出浴间的门。
她落下一句话:“酷暑炎热,陛下带福儿瑞儿去隔壁洗洗吧,不要欺负儿子。”
万俟重被拒之门外,站了片刻,只得让李德沛去隔壁浴池备水。
浴池的水温温凉凉,漫着水汽。
福儿瑞儿是安生的,太监伺候着他们擦洗,时不时瞧看在旁的爹爹。
但好奇心高是孩子的本性。
适应浴池里的温水后,互相玩水打闹起来。
几次差点跌倒吃水,万俟重长臂一伸,便把福儿瑞儿从水里捞起来,这池里的水位对他们而言,比较高容易呛到。
在万俟重的批评下,孩子们规规矩矩下来,没过多久就感到困乏了,他抱起两个儿子走出浴池,交给李德沛去哄睡。
李德沛摸额挠头,看看榻里的皇子们。
皇帝陛下则穿着宽松的寝衣,去了皇后娘娘那边的屋子。
-
熏衣室的扇门敞着。
夏夜的风透进来,散了些湿热。
容珞身着纱衣席地而坐,贴身宫女伺候在旁,用花炉弄干她的柔顺长发。
她戴着金玉双镯的手拨着桌上的清神香料,今日吃了酒总有些昏沉,沐浴后才清爽安逸些。
接着贴身宫女停手行礼。
容珞听到动静,转首见万俟重高大的身形,随之屋里的宫女们皆退了出去。
他到她身边坐下。
带着刚沐浴后的花露味道。
万俟重手臂熟练地一揽,她后背便轻盈地贴了他的胸膛,容珞问他:“儿子们呢。”
万俟重回:“睡了。”
暑夏她纱衣轻薄,肌肤凉凉的。
在屋里都没怎么穿,他很顺理成章就地伸进衣里掌抚丰盈雪酥。
容珞觉得他手掌过于燥热,但耐不住男人渐渐勃兴的心思,任由他亲她的颈后,她坐着他愈发觉得硌臀。
她轻轻道:“讨厌鬼。”
刚沐浴清爽些,又要被他弄脏。
万俟重亲了亲她侧脸。
半个时辰之后,
席地的毯垫一团褶皱,染了些许湿濡。
浴池重新换了清水,夏日就是容易出汗,抱在一起黏黏糊糊的,哪怕是夜晚。
容珞被万俟重抱回池中,他温柔地用玉簪挽起她的发,以免被再次打湿。
明明夜还早,容珞已感到困倦,肤贴着肤地趴在皇帝的怀里,面颊靠他的肩膀,水温没有很热,但他很灼热。
渐渐的,又顶人。
容珞懒散的身子不禁一下子挺腰。
她水汪汪地看着男人。
颤语道:“你……”
他们面对着面,唇瓣只有几分毫距离,鼻尖蹭着鼻尖呼吸相融,万俟重轻轻舔了下唇,“难道珞儿不喜欢吗。”
容珞指尖柔柔地抚着男人的颈后。
他喜欢如此亲密,她也喜欢亲密,但他喜欢把他…在她身体里,是不一样的。
容珞轻嗔道:“有点累。”
就是累,近两日总累,不知是不是中午吃了梅子酒的缘故。
万俟重道:“那我轻点。”
他托着她的俏臀,总爱捏捏揉揉的。
容珞轻阖着眸,没再说话。
池中水波轻轻晃荡,漫着一圈圈涟漪。
待到一切都结束。
万俟重把容珞抱回床榻。
她不想再动身子,任由他放下榻帐后回来抱她,昏昏沉沉快睡着时,忽似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