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24)

作者:绯砚台

嗓音低哑:“最好别问,如果你不想好好睡上一觉。”

他没再避着她,容珞明显地感到了某种强硬的危迫,挪了挪屁股,她轻声低语:“要是不依,你会找宫女侍寝吗。”

不确定太子是否会,如果会,她有点不高兴,也许是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在作祟。

万俟重微顿,回答:“自然不会。”

如果不是她,便没有意义。

容珞神色犹豫,斟酌言语:“太子和我在一起时,请不要找别人。”

万俟重唇边释了笑,挽上她左边的腿臀,骨节分明的五指轻覆着雪白的柔肤,暗昧的亲密。

他温着声:“若我想要时,你得为我疏解才行,不然我会很难受。”

容珞忍不住盯着他薄唇看,心怦怦直跳,时常板脸的太子不常笑,笑起来极好看。这种难为情的约定呐。

他落下宽慰:“不会太久的。”

夜至深,浓如绸墨。

待一切结束,太子又一次把容珞抱回念云居,织金繁复的衣袍盖着她的身子。

回到卧榻里,容珞已懒得理会身旁的男人,任由他贴身靠近,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万俟重没将帷帐落下,看向她的睡颜,泛红的眼尾还尤为酥媚,宣示着刚才的情浓。

思绪渐远。

他俯近轻吻,温软得熟悉。

明日回宫城后,再想见她便不如在念云居这般方便了。

-

天德年间,孟夏时节。

书阁长廊,窸窸窣窣声,庭中海棠花卷着湿润的空气。

竹帘之中,

幼年的她拿着书卷发现了他。

带着好奇和青涩贴近,视线盯着他唇角的糖屑,启口中呼出的气带着热。

距离的拉近,心漏一拍。

他微不可察地轻抿唇,少年的难为情藏在皱眉和不满里。

她凑近,尝了尝他唇间的糖味。

温温润润的甜。

他顿时僵住。

女孩站起身,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开心地说要去告诉先帝。

“太孙爱吃甜,偷吃糖!”

少年坐在原地,满面通红。

紧紧盯着蹦跳远去的小小身影,墨玉般的眼眸里藏着晦涩不清。

第15章 看来是他着急了。

清晨。

帷帐还揽在金钩上,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落雨声,今年的第一场雨。

容珞睡醒时,太子难得的还在,硬朗的胸膛还贴靠在她背后,被褥里的长腿霸道地缠着她的双腿。

似乎有点不适应睡醒后,她身旁还有他在。

她挪了挪腰肢,想拉开距离,男人也抬起腿卡着她。

容珞微怔,转首:“……”

太子下颌正抵着她的肩颈,呼吸落在肌肤上,他是醒了,清晨的声音有些沉哑:“今日落雨,不着急回宫,我陪陪你。”

这样卡着,容珞屁股都抵他腿上了。

她嘟囔道:“不用你陪。”

他片刻停顿。

改口:“那你陪陪我。”

容珞只是轻哼。

待到起榻洗梳后,太子捉着她的下巴再涂了次药膏,容珞望着窗外下的雨想得出神,听他说着要差个人去她的凤阳宫。

她忽然怔怔说:“昨夜车里问太子的事,答应吗。”

不想等回了宫城,再问起这个话题。

万俟重捏着她颌骨的指腹微顿,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无非是那件她想嫁个好人家的事。

他指腹轻研,口吻疏淡:“想顺利嫁进荣国公府?”

那淤青没好,他像是使了力。

容珞吃痛的移开:“……”

万俟重放下手,转而去盖好瓷瓶。

看似轻飘飘地一句:“不想本宫召侍妾,又想着自己嫁人,你倒是敢跟本宫提。”

语气说得不重,却携着一股危险的意味。

容珞顿时感到有点无所适从。

这话听着她的确像一个既要又要、贪婪的人,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

她解释:“我只是不想太子与我共枕后,又去与其他人共榻,你若不肯依我,我们……”

光是想想,她就会难受的程度。

“没有不肯。”

万俟重打断了她,皱着眉。

转而冷漠道:“本宫没有随便碰别的女人的喜好。”

容珞怔然,轻思。

也对,太子素来束身自好,不然到现在东宫怎会都无一位嫔妾。

她低淡下来,继续说:“世上女子都想嫁个好人家,我是长公主,与太子私通本就蔑伦悖理,若太子真愿疼我,就当是为我筹谋今后。”

某种意义上,他们也算亲人。

万俟重看着容珞,面上神色讳莫如深。

原来她始终过不去他们的身份,是了,他们是私通,名不正则言不顺,

看来是他着急了。

是姑姑又怎样,他忍了很多年,哪怕有血缘,亦要拉着她共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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