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拂冬点头：“我们中箭后一同坠入深谷，他在最后一刻护住了我，并因我失去了生命。”

“这么说来，他是为心爱之人献出了生命，也算是一种圆满了吧？”

江笑安安慰道：“他当时一定是非常愿意这么做。”

“我知道是这样，但他的死让我真的很难受。”

江笑安温和地安慰说：“从你的话里可以听出，青锋对你爱的很深，他用自己的命保护了你，是因为真心对你好，但并不是为了得到任何回报。我相信他希望看到的是你能够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而不是一直沉浸在悲伤里。”

“江笑安，你说得这么有道理，难道你也曾心动过？”

江笑安尴尬一笑：“我只是看了太多话本子，里面充满了痴男怨女的故事，大都和我说的一样。其实，这些都是我从小在萧湛书房里看的话本子里学来的。”

拂冬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看来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纸上谈兵，和你分享这些真是一个错误。”

她话音刚落，便下楼结账，随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江笑安感到十分沮丧，独自一人究竟招惹了谁？

连表达自己的想法都成了错误。早知道就不该跟来，让拂冬一个人在这里借酒消愁好了。这世界上，做个好人还真不容易。

尽管拂冬当时并未将江笑安的话放在心上，但事后仔细思考，发现其中不乏道理。

她想如果易地而处，她也愿意为青锋献出生命。她想，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为了青锋而牺牲，只希望青锋不要太过悲伤，而是能够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这样想着，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几天之后，拂冬以妻子的身份为青锋立了一块墓碑，以此永远的纪念自己所爱的人。

姜雪和萧湛躲懒了半个月后，重新回到了朝廷处理朝政。两人在处理政务方面与之前并无二致。

唯一的不同点在于，他们一起上朝，又一同退朝，显得格外恩爱。

看到他们无视祖训，允许驸马继续担任官职的行为，朝廷中的大臣们终于坐不住了。

第962章 萧湛辞官

一日，一名大臣站起来说道：“根据我朝的祖训，驸马不得入朝为官，请首辅大人辞去职位。”

此言一出，附和者众多。

然而，也有不少武将站出来支持：“首辅多年来为国家尽忠职守，他的成就大家有目共睹。

尽管祖训如此规定，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如修改一下这个规矩，不就解决了？”

由于姜雪和风家在军中的威望极高，这些武将并不像文官那样拘泥于礼仪规矩，只要是姜雪或风家的人，他们都会全力保护，更何况萧湛两者皆占？

结果可想而知，他们当然是全力维护。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祖训岂能轻易更改？”

“孔子曾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祖训有误，自然应当修正。”

“你这个粗人，竟然引用孔圣人的名言，这话根本不是这么用的。”

……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吵得沸反盈天。

最后，萧湛发言，全场立即安静下来。

“诸位，今日之事本是我考虑不周，导致大家争议不断。”

他说着摘下帽子：“祖训不可违，今天我决定辞去首辅之职，希望大家尽快推举合适人选接替。”

众人被他的果断震惊，纷纷看向姜雪。

只见她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反而笑容满面：

“这些年来，驸马为了国家操劳过度，本宫实在心疼。他今日辞职，实乃好事一件，我很欣慰。”

此言既出，众人更加困惑，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疑惑她是否在说反话。

但姜雪的眼神清澈，显然并非戏言。按她以往的性格，难道不是该不顾一切地挽留萧湛吗？

就在众人心生疑窦之际，姜雪与萧湛已离开了朝堂，并未急于离开皇宫，而是前往姜珩处。

驸马虽不能继续担任帝师，但他作为姜珩的亲舅舅，继续授课也无妨。

看着萧湛给姜珩和风志铭讲解典籍，时不时分享姜恪的观点，姜雪不禁微笑。

未来，姜珩定会继承并实现姜恪未竟的理想。

在此之前，她和萧湛将一路相伴。

课后，姜雪亲自指导两人习武。姜珩一如既往地专注学习，风志铭也不再对她抱有偏见，学得同样认真。

休息时，姜雪挽住萧湛的手臂：“云澈，宫里的莲花应该开了，陪我去看看吧，就像小时候一样。”

萧湛温柔一笑：“好啊。”

来到池塘边，莲花果然盛开，红如烈火。萧湛伸手邀请姜雪登上小船：“小雪，上来。”

在他们青春年少的岁月里，他总是重复着同样的举动，说着同样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