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当三:我转身出宫嫁反派(1386)
江笑安心头莫名发紧。
前日这丫头说要带他去查案时,分明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此刻他望着拂冬发间晃动的银蝶簪,忽觉这饰物倒像把悬在头顶的薄刃。
“未时三刻,红袖招门前。”
拂冬将鎏金拜帖拍在他掌心,绯色官袍旋出流云般的弧度:“对了,赵相昨日呈给圣上的《寒门举仕疏》,江大人可曾拜读?”
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江笑安捏着烫金帖子苦笑。
谁人不知红袖招是京城第一销金窟?
素日里连马车经过都要绕道,今夜倒要领着金吾卫破门查案。
也罢,权当见识那些纨绔子弟的荒唐嘴脸。
紫宸殿内,鎏金狻猊炉腾起袅袅青烟。
姜雪将书卷轻轻搁在案几上,羊脂玉般的指尖抚过微隆的小腹:“听说江笑安要同往?”
“他说要护我周全。”
拂冬跪坐在蒲团前研磨朱砂:“属下倒觉得,江大人是怕咱们掀了红袖招的琉璃瓦。”
姜雪提笔在密折上勾画:“倒要劳他做个见证。上月御史台参奏的十二位勋贵子弟,今夜该有半数在红袖招赌酒听曲。”
她蘸了朱砂在折尾批注:“明日早朝,这折子与金吾卫的缉拿名录,定能让那群老顽固哑口无言。”
暮色初临时,江笑安在红袖招鎏金匾额下驻足。
楼内飘出的苏合香裹着琵琶声,让他想起三日前姜雪在御书房说的话。
科举制度虽已推行多年,但世家大族的势力盘根错节,寒门学子苦熬半生,竟不如纨绔子弟腰间一块玉珏值钱。
“江大人发什么愣?”
拂冬突然从檐角跃下,玄铁令牌在掌心转出银光:“金吾卫已封了后巷,咱们该去会会那些‘国之栋梁’了。”
竹影在窗棂间摇曳,姜雪指尖轻点案几:“他既通晓毒术,跟着去倒也无妨。”
案上茶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思绪。
自从拂冬说要永远守护她,她便暗自盘算着要为这个死心眼的姑娘铺条后路。
江南绣坊的房契早备在妆奁底层,只待时机成熟便能送她去过寻常女子相夫教子的生活。
屏风后传来银甲轻响,拂冬抱着佩剑转出:“殿下多虑了,属下用不着他护着。”
玄铁剑鞘在地砖划出清越声响:“倒是今夜要劳烦江公子当个诱饵。”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鎏金腰牌,上面还沾着昨夜从醉仙楼带回的胭脂香。
第1043章 总想逗一逗你!
“诱饵?”姜雪挑眉,忽见拂冬耳后未擦净的血迹,那是今晨暗探送密信时留下的。
她不动声色将绣帕推至案角,看着拂冬将腰牌掷在江笑安惯坐的檀木椅上。
“春风阁新来的花魁最爱俊俏郎君。”
拂冬指尖敲击着剑柄的暗纹:“若让江公子带着西凉贡酒去谈风月,那些纨绔怕是要把族谱都交代了。”
她想起前日江笑安送来的西域葡萄酿,酒坛里还沉着他试毒用的银针。
廊下传来棋子落枰的脆响,萧湛执黑子破开残局:“笑安既自请入局,想必早有准备。”
他抬眸望向正在烹茶的妻子,见她将拂冬惯用的青瓷盏换了鎏金杯,唇角掠过了然笑意。
姜雪拨弄着茶筅轻笑:“若江公子不成,不如夫君去试试?”
她故意将萧湛去年在围场猎的白狐裘铺在案上:“听闻平康坊的歌伎最爱你这样的……”
“夫人忘了?”
萧湛截住话头,指腹抹去她鬓角沾的茶沫:“上月你才说笑安那双桃花眼更招姑娘喜欢。”
他目光扫过拂冬腰间新换的玄铁匕首,那是江笑安用三坛竹叶青换来的。
“你这话可不对。”
姜雪笑着摇头:“从前是明珠蒙尘,如今细看才知,云澈的姿容远胜那人。”
她指尖轻轻划过萧湛的衣襟。
“当真?”
“千真万确。”
姜雪仰起脸:“若你肯展颜,怕是能教全城女儿家失了魂。”
话音未落忽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按在檀木雕花榻上。
“怂恿当朝驸马涉足烟花之地?”
萧湛掌风扫过她腰际,眼底却漾着笑意:“公主这贤内助当得甚妙。”
修长手指抚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莫不是要教孩儿学这些?”
姜雪自知理亏,纤指缠上他腰间玉带:“不过是见你今日朝服加身格外俊朗,说笑罢了。”
孕中特有的茉莉香萦绕在两人之间。
“有些玩笑开不得。”
萧湛俯身在她耳畔低语,鎏金发冠垂下的流苏轻扫过她的锁骨:“这世间能让我费心的,唯小雪一人。”
温热气息染红了怀中人的耳尖。
“好云澈!”
姜雪将脸埋进他肩窝:“对不住,许是孕中烦闷,总想逗一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