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当三:我转身出宫嫁反派(1431)
“急什么?”
姜雪用金簪挑起他手中黄历:“莫不是闯了什么祸事要拿婚事遮掩?”
玉簪忽地敲在青年发冠上:“本宫身边最得意的姑娘,可容不得半分委屈。”
暮色透窗而入,江笑安垂首站在海棠纹地毯上,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金线:“公主莫非以为,臣对拂冬的情意还不足以让人心急如焚?”
姜雪搁下青玉笔山,羊毫在素笺洇开几点墨痕。
她抬眼望向这个被月光浸透的年轻人,忽然想起三年前初见时,他还是个被父兄压着行礼的倔强少年。
“既已议定,便依你们。”
她指尖轻敲案几上黄历:“下月廿六虽仓促,但本宫要看到江氏百年世族的礼数。”
廊下铜铃轻响时,姜雪正在誊写第三份礼单。
萧湛解下沾着夜露的玄色披风,目光扫过堆叠的洒金笺:“这是要把朱雀大街的铺面搬空?”
“女子出嫁该有的体面。”
她笔尖悬在“十二幅蜀锦衾被”上方:“江府清贵,若用南海明珠反倒折辱。倒是这些合适些。”
指尖划过妆奁条目下的缠枝银梳篦:“拂冬自小跟着我,总该有些念想之物。”
萧湛忽然俯身握住她执笔的手,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这般周全,待夭夭出阁时岂不更劳神?”
他分明记得半月前这人在月下赌咒,说要留女儿到双十年华。
“云澈倒是健忘。”
姜雪侧首轻笑,唇瓣堪堪擦过他下颌:“那夜是谁说……”
未尽的话语被封在相触的体温里。
萧湛望着案上跳动的烛火,忽然希望时光永远停驻在此刻。
直到更漏声惊醒旖旎,他指尖抚过她眼下淡青:“明日让尚宫局女官来帮衬可好?”
“我要亲自看着。”话音减弱在突如其来的胎动中。
姜雪攥紧丈夫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与腹中新生命相呼应,忽觉满室烛光都化作春水。
此刻江府书房内,鎏金博山炉腾起袅袅青烟。
江笑安第五次推开雕花窗棂,望着墙头渐满的月轮,忽然觉得祖传的紫檀案几格外碍眼。
那上边本该坐着个低头穿茉莉手串的姑娘。
月色漫过屋檐时,江笑安第无数次望向院门。
那丫头总爱踩着檐角来去,偏说这样才够隐秘。
他摩挲着腰间新制的七步倒,忽又懊恼地松开药囊——若真遇到危险,拂冬怕是连暗器都懒得掏,直接拿鞭子抽人更痛快。
“呆子发什么愣?”雕花窗棂吱呀作响,红裙翻飞着跃进屋内。
拂冬指尖勾着个乌木匣子晃悠,发间新换的珊瑚步摇随动作轻颤,在烛火里映出细碎流光。
江笑安喉结动了动,伸手去接差点被砸到鼻梁。
掀开盖子那刻,他盯着匣中通体赤红的九转蛇藤愣了神。
这生在苗疆瘴气里的奇药,可比百两黄金还难寻。
“上月听说西市药铺遭了贼……”
话没说完就被银铃般的笑声打断。
拂冬歪在太师椅上剥松子,裙摆沾着几片可疑的琉璃瓦碎屑:“本姑娘亲自取的,能叫偷么?”
第1077章 幸好这世间还有圆满
西墙根传来三声鹧鸪啼,姜雪提着绢灯转过回廊。
萧湛望着妻子被月光镀上银边的侧脸,忽然想起那年上元节,她也是这样提着盏兔子灯,在满城烟火里朝他伸手。
“云澈闻见酸味了没?”
姜雪忽然驻足,指尖戳了戳丈夫紧绷的腰封:“江家小子抱着药匣傻笑半宿,倒比你当年捧着婚书还欢喜。”
萧湛顺势捉住作乱的手,腕间白玉镯硌的掌心发烫:“当年某些人可是躲在屏风后,偷看我与皇兄对弈三局才肯露面。”
话音未落,腰间软肉已挨了记拧。
假山后惊起两只夜莺,拂冬正蹲在房梁上嗑瓜子。
她望着树下依偎的身影咂舌,腕间银镯撞出清脆响动:“我说江太医,你表兄哄媳妇的本事,可比不上他试毒的能耐。”
“一件能让我睹物思人的信物!”
拂冬蓦然醒悟,定情信物必须能常伴身侧、经年不损。
她今日只顾挑选合江笑安心意的物件,竟忘了这层深意。
“不如先将这盒药材收下,改日我再补份正经定情礼?”
江笑安眼底泛起星芒:“可要刻在心头才好。”
“自然记得牢。”
他珍而重之收起檀木匣,转身时衣袂带风:“想品云雾茶还是雨前龙井?”
“且不忙这些。”
拂冬眸光清亮:“公主已告知,婚期定在下月廿六。江笑安,我心中欢喜。”
“同喜。”
他执起她微凉的手:“可还有未尽之言?”
“确有一事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