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当三:我转身出宫嫁反派(1451)

作者:嘤了樱桃

蓝烽擦拭着佩剑“破军”上的暗纹,这是姜雪及笄那年赠他的生辰礼。

远处传来战马嘶鸣,三万玄甲军正在整装,他闭眼就能听见皇甫尚在议政殿的狂笑。

掌心突然刺痛,原来不知何时攥碎了剑穗上的白玉环——那日笑微咽气前,最后抚摸的正是这枚玉环。

拂冬转身时没发现,萧湛袖中滑落的密报沾着褐色血渍,上面隐约可见“天水国巫医”字样。

窗棂外掠过夜枭黑影,带着青铜面具的信使正将染血襁褓送往边境……

“明白。”

待萧湛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尽头,姜雪眼睫微颤着睁开了眼。

拂冬正端着药碗的手抖了抖:“殿下根本没睡着?”

“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哪里闭得上眼。”

姜雪望着帐顶垂落的流苏穗子:“不过是不想平白让云澈跟着揪心。”

她突然攥住被角:“蓝烽那边怎样了?”

“将军选了剐刑。”

拂冬将汤匙在碗沿轻轻一磕:“说是要给蓝夫人和笑微姑娘讨个公道。”

“风子晴是该死。”

锦被下的手指绞得发白:“可剐上千刀又如何?母亲不会笑着给我梳头了,笑微也听不到她新谱的琴曲了。”

她喉头哽了哽:“你方才看见他时可还好?”

“将军特意让属下带话,说等您养好身子,还要并肩去天水国皇城,亲手向皇甫尚讨债呢。”

“当真?”

“字字确凿。”

拂冬将温热的药盏递到她手边:“能说出这话,想来是挺得住。”

“挺得住?”

姜雪忽地笑出声,震得胸口纱布又洇出血丝:“他十岁那年猎到白狐,明明欢喜得要命,偏要绷着脸说‘不过寻常猎物’。如今……”

尾音散在浓重的药气里,化作一声叹息。

侍女正要劝慰,却见主子已阖目侧过身:“去寻江笑安,让他这几日多备些温酒。”

另一厢的别院书房,云振正捏着黑玉棋子端详残局。

“首辅大人来得巧。”

他指尖白子啪地落在天元:“可要手谈一局?”

萧湛振衣坐下,玄色袖摆扫乱半盘星斗:“你早知我要来。”

“从朱雀卫封院那刻起,我便备好了棋盘。”

云振捻着棋子轻笑:“救下小雪姑娘本是机缘,倒累得大人左右为难。”

“若你肯解我三惑,此刻本该把酒言欢。”

“纵使千盏琼浆,也浇不灭人心头疑云。”

白子忽地斜飞过楚河汉界:“大人尽管查问,只是……”

他抬眸时眼底似有寒星:“落子无悔。”

男子喉结微动,话音里带着迟疑:

“诸多隐情终归只能对长公主剖白。但请相信,我绝不会伤她分毫,也必将完完整整的姜恪送回她身边。”

“既不愿坦诚,便在此地终老罢。”

玄色官袍扫过棋盘,带起几枚玉质棋子滚落地面。

第1092章 星火虽微可燎原

云振凝视着窗棂外被切割成菱形的天空:“于我而言,四方的天与八方的风,原也没什么分别。”

棋子砸在檀木棋盘上发出脆响,萧湛霍然起身:“今日就到此……”

“首辅大人留步!”

云振突然伸手按住棋盘边缘,指尖泛着病态的苍白:“殿下是否……仍未安眠?”

空气凝滞片刻。

萧湛背对着他,广袖下的手掌攥紧又松开:“太医说殿下夜夜惊悸呕血,汤药连盏都喂不进去。”

“让我见见她。”

云振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褶皱:“或许我能解她心结。”

乌檀般的眼瞳里暗流涌动。

萧湛想起那日暴雨中,这人浑身透湿地抱着昏迷的长公主冲进太医院的模样,终是拂袖道:“明日卯时。”

夜色浸透蓝府灵堂,白烛燃尽后的蜡油凝结在铜台上。

蓝烽反手扣死门闩的声响惊飞檐下寒鸦,任凭更漏滴过三回又五转。

“少将军!”

老管家将襁褓贴在雕花门板上:“小公子在找父亲呢!”

死寂中忽传来重物坠地声。

门闩断裂声划破寂静,众人只见蓝烽蜷在冰冷地砖上,左手还死死扣着灵牌,指节泛着青白。

“快传军医!把城外驻营的周大夫连夜绑来!”

老管家抱起浑身滚烫的人,触到他腰间渗血的绷带时,喉头猛地发紧。

姜雪在棉被里辗转反侧,终究还是唤乳母将襁褓抱进内室。

早产的小郡主出奇乖巧,只要喂饱了便阖眼酣睡,唯有蜷缩成团的瘦小身形总教人揪心。

她支起酸软的身子,望着婴孩在烛光下泛着珠光的胎发,忽觉掌心传来温热触感——原是风止戈无意识蹭了蹭母亲的手指。

“娘娘当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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