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弟不可能是绿茶(204)
而且,虽说她是一只魔,却也是一只准备做坏事但全部失败的魔啊。
按照师姐的性子,不可能只因为她是魔便要这样对她吧?再对比也算是魔的秋时,凭什么这小子就能安然无恙,还能得秋宴处处维护……
不应该是跟她说些什么“魔也好人也罢,只在善恶”之类的话吗?这才是师姐啊。
所以,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还是说,师姐从一开始就不一样,可她现在才察觉。仔细说来也并非是现在才察觉,而是从生日宴上就生出的不安,到现在才确定。
师姐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一双猫儿似得圆眼直勾勾看着秋宴,眸中笑意狡黠,“师姐心疼我?”
秋宴不语,冷冷注视着池中单薄的少女,面不改色扫过她瑟瑟发抖的身躯。
心疼?
怎么会。
两次死在这少女手中,要是还会心疼,她可能需要找沈锦钊治一治。
“好了,不跟师姐说笑了,我为什么不同章长老交代,师姐应该很清楚才是吧。”
苏溪两只手搭在池边,池水自下而上翻滚,每一次翻滚都是对伤口的加剧,她面色发白,唇色尽失,在哗啦啦的铁链声中有些费劲地凑到池边女子面前。
仰着头,以一种虔诚的姿态凝望着秋宴,眼神却很轻挑。
“毕竟,我要合作的人,只有师姐你一个啊。”
只有你,才能给我想要的。
只有我们,才能达成真正的交易。
水汽腾腾,湿意扑鼻,秋宴没说话,伸出一根手指将苏溪推开,并将指尖的水擦在对方唯一干着的衣领上。
自从不幸遭遇移情阵后,苏溪无时无刻不在下意识地……可以这么说吗?搔首弄姿……
比如现在,她很像一种古老的记载里才有的物种,人鱼。
可惜这条人鱼的歌秋宴听不懂,也不想听,她很想转头就走,离开这个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地方。
“怎么?师姐要反悔?我们可是在梦境中说好了的……”
苏溪还要说什么,被秋宴打断。
“没有反悔,否则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厚厚的石门施加里阵法,隔绝池中一切动静,空荡的山壁下,传出女子断断续续的声音。
“今夜……丑时……后门……”
只听清最后一句话是,“你去,自有人接应。”
说完,女子将一个物件儿扔到少女手中,“这个,可以助你离开这里。”
苏溪正要问哪里来的,低头看见手中的令牌上刻了个字:卿。
那倒是不用问也知道了。
苍吾宗除了权限最高的掌门令外,另有两枚权限几乎可以同掌门令媲美的副令,一枚由掌门视情况而定交给长老或其他人,但大多数情况还是在永华峰主殿,另一枚则常年在顾卿怜手中。
副令同掌门令一样加之了灵力,可以控制部分宗内阵法,其中就包括这禁池的池水、锁链以及石门。
再抬头,女子转身要走,步子已经迈开,苏溪眯着眼睛看了又看,*忽然出声道。
“师姐。”
秋宴回头,苏溪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倒映出秋宴的脸,很平静的表情淡淡的脸。
“从出了梦境开始,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师姐。”
秋宴沉默片刻,“其实,我也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
两个人无声对望,突然,又异口同声,“算了,以后再问吧。”
如果那件事情失败,也就不用再问。
嘎吱一声,石门轻响,秋宴走出去,几步之后,看见等在外面的人。
人影修长但不清瘦,即便在幽暗的灯光下也一眼便能看见饱满胸膛和精壮的腰身,明显是勤于练体之人。
秋宴走过去,唤道,“卿怜师兄。”
顾卿怜扬唇笑,剑眉星目很是耀眼,“阿宴。”
秋宴点头,“我们出去说。”
夜幕之下,除却主殿和大道的灯还亮着,其余地方被黑暗笼罩,苍吾宗陷入沉寂,但在一片宁静中,紧绷的气氛悄无声息渲染开来。
自从将苏溪和沈锦钊押回宗,秋宴一行人在永华峰呆了整整一夜,第二日,掌门顾浮岚召集三大长老,永华峰封锁一日,除了掌门和长老,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被关押者,也不准许任何人探望。
第三日,苏溪被关进禁池,沈锦钊则关押在戒律司大牢,审讯正式开始。
秋宴只说苏溪是魔族,并未道破她魔王之女的身份,至于蛰伏苍吾宗百年所图为何,她也只是说尚不清楚。
今日,是第五日。
永华峰,主殿内气氛凝滞,主位上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多日劳顿过后,眉宇间有些疲态,但一双眼睛却依旧锐利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