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嫁给我大哥!(113)
“他是伤了我,却并非故意。”
管三展笔记下。
镜无妄再问赵鉴锋:“并非故意,原本出掌是要伤谁?”
“邺城长公子,季临渊。”
“还有呢?”
“昭天楼三公子,贺兰澈。”
“还有呢?”
“没有了。”
赵鉴锋回答得很平静,之前已经被审过了,此时只是为了记录,才又答一回。
镜无妄展开一份报纸:“赵鉴锋,那篇《震惊!邺城长公子与药王谷行医堂主的畸形爱恋》原稿是你所作。”
“是我所作。”
“照疑门照戒使乌席雪没有参与。”
“没有参与。”
有关五镜司与药王谷争斗案的案情通报,除五镜司需上报朝堂的供词外,今日所述内容将交由民间晋江书局刊印,分发各州府。
能公之于众的仅止于此,故镜无妄未再多问,便欲向药王致歉。
很明显,方才药王见三人诚心跪拜画像赔礼,且长乐已无大碍,再互相周旋几个回合,泄郁出气后,必会揭过不提……
季临渊当然不会错过有晋江书局在场的好机会,挑破道:“诸位前辈明鉴!赵鉴锋一石二鸟之计何其毒辣。若非错掌误伤长乐姑娘,按赵大人当日计策,他先擒吾弟,再重创季某,我等皆被捉回镜司屈打成招,他再借流言报煽动民心,将药王谷、昭天楼之清誉与邺城强绑。季某恐永无翻身之日。届时,吾邺王父君必将震怒,调集黑骑,大动干戈,讨伐药王谷,甚或引发国战。赵鉴锋蓄意挑起三派纷争,虽其心可诛,然季某尚有一惑,还请诸位解答……”
镜无妄未置可否,只强调结果,且宽慰他:“幸而未酿大祸,长公子得天道庇佑,如今安然脱险,老夫甚感欣慰。”
季临渊皱眉,紧盯赵鉴锋:“若当*日事成,赵大人可算立大功一件?若事败,赵大人可曾料及今日?若无他人指使,岂敢以官位为赌注?何来这般胆量?”
堂中死寂,掉根针都能听见,季临渊咄咄之口,意在影射。
不料,伏罪的赵鉴锋忽然冷笑一声:“事成则成,事败我认。当日接飞鸽密信,我与乌大人连夜疾驰,确欠思量。然邺城勾结境内蠹虫之谋,五镜司早有防备。我既拥玉衡镜,既为照戒使,岂可眼睁睁放容你邺城祸国!放任药王谷与邺城结党埋患!”
他一副狂悖之相,冲季临渊咆哮:“邺城暗助药王谷之资,超出明面申报数倍!尔等借病由,欲与药王谷结盟。昭天楼又摇摆不定,为你一族蛊惑。我唯能出此下策——三人成虎,我既要让药王谷与尔等避嫌,又要让昭天楼与你决裂。皆是我一人所为,无人指使,你不必攀咬其它人,拉高位下水!”
贺兰澈为大哥撑腰道:“赵大人放心,药王谷持身以正,与邺城没有结盟,昭天楼更未受蛊惑,永远不会与之决裂!”
季临渊沉脸,并未回啸,如他所愿,药王那边有了动静。
在场之中,药王最讨厌赵鉴锋,是话也懒得与他说,见他昂首铮铮,认得痛快,也算一条好汉。
于是倏然转身对镜无妄怒道:
“药王谷但求济世救人,不涉党争,此乃先药王遗愿,更是先药王拒官之本心。今日,老夫自负说句真心话:本来义诊耗费,凭药王谷之力自可承担,何来镜司所言‘结党’一说?真是多虑!而长乐本是药王谷定下的后继之人,老夫百年之后,她该是谷中药王。此掌几毁我谷根基!镜大人亲见,小女虽无碍,却也心脉尽损……”
“她伤了,便延误义诊多日,又致多少蜉蝣薄命?老夫忧心如焚,赶赴而来,摔断一臂——此皆因镜司权谋而起,实令人震骇!”
神仙打架,根本没有长乐与贺兰澈插话的余地,连带辛夷师兄都望天暗叹:自己坐在第一排干嘛。于是贺兰澈悄悄问长乐:“你饿了吗?”
长乐摇摇头,神思凝重,除了听几人斡旋,便是有意无意盯着管三看,一直看。
管三则疾笔记录,一直记。
……
镜无妄终长叹起身,觉得是时候了,叫乌席雪也站起来,与赵鉴锋并排,一站一跪。
他没有回应前面的任何一句指责,只道:“我此行出关,除了为他俩擦屁股,还有一桩事,或说为传陛下未颁之旨。”
他直视药王:“陛下感念药王义诊之举,欲追封先老药王为圣君,于四月二十八,先老药王生辰之际,选中京陵特办药王庙会,听说闽南郡的百姓之间,正在为老药王塑造神像,待点睛那日,请孙兄亲临……”
“封禅之岳,五岳独尊,泰山为定!”
第53章
“泰山?”药王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