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谋反殿下还是爱我(111)
赏节望着眼前人的神情,突然意识到对方或许不是面无表情,而是有一些‘麻木’?
想到这里,他眼中滑过一丝兴奋:“虽然年纪不算太大,但肉太老了,我看你吃起来应该味道不错……”言语上取胜,也算扳回来一程。
他眼中闪烁着名为贪婪的绿光,直勾勾地盯着面前清瘦的人影。
虽然手脚都被绑着,但膝盖用力使着劲,隐隐有要直起身来的意思。
易殊自然知道对方是在故意激怒他,所以怎么可能让对方如愿,他抬脚往前一踹。
他人瘦削,长得又没有什么攻击力。
可是那看似轻飘飘的一踹却让差点直起身来的人往后滑了好一段距离,才堪堪停了下来。甚至由于冲击力,头向前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咳咳……”那一脚隔着肋骨踹到了他的肺,但比起疼,他更乐于欣赏易殊的失态。
是得有多愤怒,才能踹出这么一脚。看来他真是说到了点子上。
他仰起头怪笑两声:“不杀使臣?你们烧了我们的粮草,我们吃你一个士兵怎么了?”
挑衅的笑容出现在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真是恶心得紧。
易殊从怀中摸出来一把小刀,脸上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他走近了赏节,冰冷的刀锋拍到了赏节脸上。
赏节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若想杀我,犯得着费尽心思地抓我吗?”
易殊低声笑了一声,刀锋划过赏节的耳侧,殷红的血霎时沁了出来。
他点了点头:“我不着急杀你,在你死之前,我会陪你好好玩一会。”威胁的语句却是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来。
赏节望着易殊那双永远波澜不惊的双眼,突然染上了一丝寒意:“你是谁?”
两军对峙,连对方主帅都不记得,实在是很冒犯。
不过易殊依旧没被激怒:“我姓易,单字一个殊。”
这个姓氏,赏节倒是隐隐想起来了,他眯了眯眼睛:“你是宁北侯家的?”
难为他一个西夏人,还能记得大圌氏族的姓氏。
易殊不置可否。
赏节脸上挂着笑:“那我们是同盟啊,你应该来我们西夏。你父亲也投靠了我们,要不是你父亲告诉我们大圌的边境布防图,我们怎么可能打的下来这六座城池呢?”
易殊神色自若地扫了两眼面前狰狞的人:“你撒谎。”
“我骗你有什么用,你不是独子吗?我们原本答应了你父亲等你们顺利逃到西夏,给你们两万只羊,够你家享福一辈子了……”
易殊手指微动,刀尖没入赏节耳边,他的手腕向下一压,霎时划开一道一寸长的口子,血立即涌了出来。
赏节疼得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却也强撑着一声不吭。
那血顺着刀刃流向刀柄,最后滴到了易殊手上。
恶心。
易殊神色恹恹地甩了甩手,收回了正在淌血的刀。
若是原本他还对当年真相抱有一丝担心,那现在就是完全放下心来了。
他母亲根本不喜欢养活的东西,所以什么以羊当礼物,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更何况区区两万只羊,怎么可能能诱惑一个世孙叛变,真是荒谬。
易殊俯下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人影:“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心中有了底气,易殊语气更是不加掩饰的冷漠。
但赏节毕竟是久经沙场上的老人了,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后生吓到,他把头拧向一边,一副死不开口的样子。
真是有骨气。
易殊嘴角扯起一丝冷笑,他直起身来,不轻不重地开口:“你的骨头硬没关系,有的是人骨头软。”
“你什么意思?”赏节转过头来,眼睛微微眯起。
易殊不急不缓地道:“你也该知道雍景城已经破了,你的亲眷也在城内吧。”
“你们大圌不是说了不会虐待俘虏吗?”赏节皱着眉道。
易殊没有直面回答,只是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然后抬眼望向他:“你也好好见见他们。”
声音刚落,一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人被大圌士兵一脚踹了进来,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叫唤了好几声才挪动着抬起了脸。
那张脸沾着灰,但是抬眼一看便知是十几岁细皮嫩肉的少年,估计也是千拥万护中长大的孩子。
在少年叫第一声的时候,赏节脸上的神色就变得焦急起来,然后等视线真的聚焦在少年身上时,才是真正慌了阵脚。脸上的淡定也装不下去,叽里呱啦地大叫起来。
怎奈说的是西夏语,易殊虽然听不懂,但是表情却不会撒谎。
怎么会不关心,这可是赏节最小的孙子。
易殊善良地忍了两秒,然后开头打断二人道:“现在可以开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