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谋反殿下还是爱我(191)

作者:司空诺诺子

等回过神,众人也莫名松了一口气,连石凌云的眼神都划过一丝讶然,似乎是没想到王延邑竟然不趁此机会追功寻赏。不过转瞬一想,便也明白对方懂得功高盖主的道理,虽然说不一定真的盖主,但总是惹人不满。

李训也明白王延邑的考量,却忍不住追问一句:“你不想留在琼州?”话虽是疑问,但李训却很肯定王延邑必然是想继续留在琼州建功立业。毕竟记忆中那个自行请求去驻守琼州的少年,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意气风发。

人都有少年的时候,李训自然不信王延邑愿意整日待在汴京打鸟摸鱼,做一份闲差。若真是吃不了琼州的苦,那早几年就该哭着喊着滚回来了,断然不会拖到现在。

所以王延邑恐怕是不愿意待在汴京的。

毕竟当时不顾一切,哪怕是当炊兵也要去,如今论功行赏,至少让他往上走两阶,风风光光回琼州施展抱负,怎么会不想。

李训倒是真心实意劝的,王延邑却难得执拗,坚持道:“臣年纪尚小,不堪重用。如今南疆安稳平静,臣得以侍亲奉长。若来日海寇来犯,陛下一声令下,臣必定万死不辞。”

见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李训也不好坚持,只能让礼官给一些例行的赏赐,王延邑这才得以退下。

又接连着赏了好一些人,一般到这个时候,便是宴会要结束之时,易殊后背抵上冰凉的承重柱,终是松了一口气。

李训清了清嗓子,要说些宴散的场面话,却见离国的老王后从席间起身,学着大圌的礼仪伏拜。她并不会大圌话,她随行的女官跪拜在地,用生硬的腔调替她开口:“启禀大王,额吉可敦有要事商议。”

易殊的眉头霎时皱了起来,只觉得不妙。毕竟宴会到了封赏时,大多数外邦的来宾早已退场,竟没注意到离国的一行人还留在殿内。

若是有要事,也应当在清晨朝贺的时候商议,宴会本身就不是适合谈事的场面。

李训眼底都已经有了倦色,但见离国老王后亲自开口,又正襟危坐,一边招呼人起身,一边道:“王后请讲。”

女官一板一眼地将李训的话转述给那位老王后,后者不卑不亢地起身,然后神色深沉地扫过殿内众人,便继续开口。

女官凝神转述:“早就听闻大圌有位公主,性行淑均,容貌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此番我大离国来访,特意请神数日,为公主选出神赐的圣礼,还望陛下容我们呈上来。”

原本已经神色恹恹强撑着精神,却没想会在此时听见自己的封号。昭宁惊愕抬首,对上殿中老王后深邃的眼眸。

离国多高原,日头毒辣,据说比大圌多两个时辰的白昼。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离国人比起大圌人明显见老,肤色黑中透着红。但这些也尚不足以震慑昭宁,真正让她心里无端感到恐惧的,是那位额吉可敦深不见底的眼睛。

不过自己堂堂一国公主,怎会被她人一个眼神威慑,终究是维持着面上的镇静,将目光投向高台上的圣上,毕竟那额吉可敦也不过是在问皇上的意见。

李训倒是从来没应付过这种状况,视线短暂于殿中的离国人交汇后便转向了昭宁。说起来昭宁虽然从小被养在宫里,但李训也没有见过她几回。

一方面是他连李自安都无暇顾及,又哪里来的空闲关注石凌云亲封的公主。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这个侄女的愧疚。李训又没有办法阻碍石凌云将其接进宫,便只能任由被恭亲王府捧着的千金,被关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高墙内。不过虽没有过多关注她,倒也差遣人打听过,石凌云待她倒也不算亏欠。

望过去的眼神又慈祥了三分,李训放柔了声音问道:“小祐意下如何?”

昭宁没想问题又抛给了自己,但她哪有拒绝的权力,便缓一口气,端庄笑道:“但凭陛下做主。”

这意思便是应了,额吉可敦便向着大殿旁边候着的仆役招了招手。两个半身披着羊皮的少女便一起双手捧着木匣走到殿中,身后还跟好几个同样打扮却空着手的彪头大汉。

为首的两人并未走至昭宁的案前,而是顺势跪在殿中,整个人都伏在地面,惟有手上的木匣高高举过头顶,朝向昭宁的方向。身后的其他人则是单膝跪地,双手按在地面两侧,俯首不语。

昭宁面不改色地起身,微微颔首,缓缓走至殿中。

伏地的少女心有所感,提前一步便打开了木匣,一串白森森的项链映入眼帘,像是由珍珠串成,却又不似珍珠的光泽,一时看不出什么材质。

女官也顺势转述身侧额吉可敦的话:“公主不妨拿起来看看,此物称为‘天格辛’,吾国最高嘉奖。是杀取二十只嗜血狼王后,取他们的尖牙磨制。而制成这条天格辛的狼王都是由阿伦乞王汗亲自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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