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谋反殿下还是爱我(77)
“殿下要去哪儿?”易殊下意识追问。
李自安安抚性地笑了笑,道:“不是什么大事,琼州那边有些官员被百姓联合上书,那一带隶属于我的管理范围,父皇叫我亲自去看看。”
这倒是为殿下积攒民心的好机会,对殿下来说有利无弊,易殊点了点头道:“琼州路程遥远,殿下要多保重。”
李自安便笑道:“那倾之好好休息,我便不打搅了。”
易殊看窗边身影晃动了一下,又好像想起来什么折返回来,从怀里摸出来一包什么东西放在窗棂:“这是给倾之的。”
易殊隔着纸窗望着那个身影嗯了一声。
然后窗外人又小心翼翼地开口了:“前几日及冠有些贪杯,不胜酒力,不知是否酒后失言。”
易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开口说话。
外面的人像是有千言万语,最后又转化为一声叹息,轻声道:“倾之,等我回来。”
易殊垂着头,良久,轻声道了一声好。
听到了回答,那个身影松了一口气,终于离开了。
等到人快看不见了,易殊才缓缓打开了窗棂,望那个风姿绰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这才将目光转向窗棂上的一包用油纸贴心包好的东西,按理说伤风的人鼻子应当不怎么灵,但易殊还是闻到上面染着殿下身上惯会有的淡淡檀香。
他伸出有些冰冷的手指一层一层将纸剥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包蜜饯,卖相不算好看。
拈起一颗放进口中,又酸又涩。
第42章 离京2
大病痊愈后, 休息了好几日的易殊的精气神反倒好上不少,琼瑶宫很少有这么清闲过了。自从太子开始接手一些政务以来,易殊作为太子身边的得力干将, 有时候甚至忙到在书房中过夜。
现在身体总归好一些了, 在琼瑶宫躺了好几天,人都懈怠了不少,眼中都失去了一丝精神气,刚刚准备出门走动走动, 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闻喜迈着悠闲的步子缓缓踏进琼瑶宫, 冲着易殊屈了屈双腿,礼行得中规中矩, 神色却是有些高傲。他是太后身边的大公公, 从未单独和易殊打过照面,每次与他见面都是太后吩咐他找太子殿下做什么事情, 易殊正巧在旁边罢了。
琼瑶宫可承不下这样一尊大佛,易殊的脸色不可察觉地暗了下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太子一走,太后就忍不住来找他秋后算账了,毕竟自己可是搅了石凌云辛苦谋划的好事。一怒之下恐怕连十年前的宁北侯府的事情也会借机发作。
不论心里想的什么, 易殊面上却也还是带着一丝笑容,回了一个礼道:“闻喜公公怎么到这儿了,太子殿下不是前几日就去琼州了吗?到我这儿可是找不到人的。”
看着易殊规规矩矩的动作, 闻喜的脸色倒也缓和了几分, 到底对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听说又很得殿下倚重,闻喜觉着还是别过分打压了,人在宫里待得久了惯是会给自己留退路的, 脸上便也带了几分笑意回道:“咱家听说易侍读前些日子病了,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易殊保持着低眉顺眼,恭敬地道:“身子早就好了,劳烦公公费心了。”
闻喜脸上笑容不减,视线却在大厅内流转:“好了就行好了就行。诶对了,咱家瞧着那边的大氅竟然有几分眼熟呢。”
易殊失笑:“寒舍哪儿有什么东西公公看得上眼啊,”他顺着闻喜的目光看过去,眼神却渐渐沉了下去,他抿了抿唇,装作诧异道,“啊,不巧,那是殿下的物件。”
闻喜一听便勾起有些肥厚的双唇笑了起来,眼睛上上下下地扫过那件华贵的大氅:“那件镂金大氅啊,是我们太后娘娘亲自给自安殿下挑选的样式,差遣了二十个上等绣娘赶工了两个月做出来的。前几日娘娘身边的秋棠姑姑夜中花了眼,说看见过一个身形不像殿下的人穿过,我就道她信口胡诌呢。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是殿下落在易侍读这里的吧。娘娘还问着殿下呢,殿下倒也没说一声,差点就要查查宫中有没有人手脚不干净了。”
易殊收敛住脸上的神色,病了好几天也没来人找麻烦,首先肯定是太后不想在殿下在的时候动手,其次便是这件大氅,恐怕再次加剧了太后找他麻烦的念想。
该提点的都提点的差不多了,闻喜正了正神色道:“只顾着和易侍读说闲话,倒是忘了正事。传太后懿旨——”
易殊面色一凛,掀开前袍直身长跪了下去。
闻喜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琼瑶宫的大殿:“国之储君,承继大统之重任在肩。西北边疆乃国家之藩篱,安危所系,不容有失。太子身边的忠良之士,皆乃国之栋梁,心怀社稷,智勇双全。着令太子侍读以监军之职,代替太子前往庆州驻守。尔等需恪尽职守,忠心耿耿,协助治理军务,更要助其积攒民心,以德服人,以威摄敌。使边疆百姓安居乐业,外敌不敢轻犯。此旨既出,三日内施行。望尔等恪守本分,不负哀家厚望。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