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了帝国上将后,番外(127)

作者:落流云

“……什么?”

牧浔说:“地下有暗室,但如果我猜错了‘密码’,估计就会引发爆炸。”

“三分钟内,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再回来接应。”

芙娅愣了下,她眉心微动,却还是利落应了声:“好。”

牧浔的目光一一游走过似乎钉死在墙上的九枚长钉,确认芙娅离开后,他没有多少犹豫的就选中了其中之一。

他二指捏住右下角的钉子,钉子凿得很深,似乎根本无法晃动,但……

有人回答过他的问题:“为什么不钉满?因为是不能长久的东西。”

云砚泽把宿舍墙上二人的合照扶稳:“总有一天我们会搬离这里,到时候不好取走它。”

大概是察觉牧浔面色有异,他回过头笑笑:

“怎么,还想把我们的照片留给别的学弟学妹观摩?不合适吧?”

但云砚泽离开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而牧浔忙于逃命,更不会再折返回宿舍,谁都不知道那副照片如今被扔去何处,又所在何方。

牧浔缓慢地将那根钉子抽出。

钉尾离开画框的一瞬间,他脚下的地面隆隆作响,台阶向下延伸,淹没在浓稠的黑暗里,他没有犹豫,一层层地走入地底。

视线在转过最后一个弯角时豁然开朗。

惨淡的、不知从何处渗出的微光勉强勾勒出谁人的身影,空气潮湿而阴冷,一个身影朝外倒伏在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是云砚泽。

他身后的门关了一半,钥匙摔落在地面,只有一道长长的钥匙链还勾在他尾指。

看上去……

他是想要离开的。

牧浔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他快步上前,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把人扶起来,如水的银发落在他的怀里,发丝冰凉,皮肤却是滚烫的。

“云砚泽……”他的声音在死寂的地下室回荡,“云砚泽?”

不是刚退烧吗,怎么又烧起来了?!

台阶上传来谁人的脚步声,芙娅的声音比人更先一步到来:“首领,你找到……”

她止住了声音。

黑发之下抬起一双颤抖的红瞳,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

牧浔张了张口,好几次才把声音送出喉间:“……走,”他艰涩道,“回去找布兰。”

“哦、哦。”

芙娅恍然了片刻,才从首领方才叫人心惊的目光里回神,她走上前,手忙脚乱地把滚烫的另一具男性躯体扶在牧浔背后,不由暗自有些咋舌。

好烫。

在牧浔背稳了人,即将起身前,他的目光扫过那片半掩的门,地下的光亮都是从门内传出,在这样一片浓重的黑暗深处,这一团微弱、异样的暖色几乎是瞬间攫取了他的目光。

那串钥匙还留在原地,牧浔捡起它,正打算把门暂时阖起——

他的目光穿过门缝,如同被磁石吸引的碎铁,牢牢钉在尽头的光源处。

那是一枚与地下室阴沉的气息氛围都格格不入的小暖灯。

而将这盏暖灯簇拥其中的,是一捧花束。

不是帝星随处可见的、花园里沾染晨露的玫瑰;不是战场上象征哀悼、置放于谁人照片之下的素菊。

——那是一束纸花。

花束的形状、大小、甚至独特的翻卷弧度,都与他指尖翻出的几乎一模一样。

生锈的磁带终于回转,混沌不清的场景洗去污浊,干干净净地从他的回忆里倒带,送至他的面前。

月光之下,他曾经撕碎了信,碾碎了花,纸花脆弱无比,只需一点外力就足够它们变形、错开,连同花瓣都染了夜晚的湿意,湿漉漉地砸落在地,蜷缩起来。

青年牧浔怒不可遏,扭头离去。

身后人的呼吸沉沉落在他颈间,如同被定格的木偶人,首领一咔一咔地、僵硬地抬起眼。

而在那之后——

有一个人曾经弯下腰去,一朵朵捡回了他折出的花。

这束花代替着他,陪伴了那个人整整七年之久。

在第八年,在拾花人呼吸微弱,几乎没了生息的如今。

……他终于知晓了这个秘密。

第57章 不出三天

尽管是帝星军校,也会时不时举办一些“增进同窗友谊,共建美好军队”的活动。

有那么一次,学校强制所有同学参加了许愿活动,要求他们在纸片上匿名写出自己的愿望,至于最后许愿瓶会飘向星海何处,又落往何方——

愿望的落点本就与出发时不可一并而喻。

彼时正值云砚泽的生日前夕,那会牧浔和他“同居”不过半个月,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送这位雪中送炭的恩人什么礼物。

于是他在云砚泽的愿望瓶上做了一些小手脚。

在某个夜里,牧浔在堆放着许愿瓶的杂物房里打着灯,黑灯瞎火的足足捞了两天两夜,在把眼睛都看懵之前,终于找出云砚泽那张被他折了一个角塞进愿望瓶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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