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侯爷家傻儿子(255)

作者:灯乾

“因着小时候在侯府中受尽欺凌,赵渊的性格敏感多疑。你想啊,这样性格的人,乍然尚公主,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定然会日夜疑心,是否会有人在背后加害,要抢走他的好日子。而赵渊疑心的人,便是阮流逸。”

“那时安宁公主与流逸胸中都有大志向,常常坐下来阔论山河,一谈便是一夜,这能不让赵渊疑心吗?他觉得安宁公主和流逸交心却不和自己交心;教他武功的叶风大侠离他而去,但阮流逸却是他的得意弟子;甚至自己儿子生出来以后都更喜欢他。因此赵渊面对阮流逸时,其实一直很自卑,只是阮流逸心思单纯,从没有察觉到过。”

叶慈看向赵明予,后者眼神游移:“小时候的事我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他不仅没察觉到这些,还觉得赵渊的武功是师父叶风教导出来的,算是自己的半个师弟,因此常常与他切磋,指点他。你说,赵渊看在眼里,是会感恩,还是觉得阮流逸在羞辱自己?”

祁昼深深地从胸腔中叹出一口气来:“久而久之,这份关切不仅不是恩德,反而成了深深扎在赵渊心里的一根刺。”

他眼神中露出一丝悔恨:“十七年前,不,现在已经是十八年前了,那一夜,我不在茌宁,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以流逸的心性,他绝不可能走火入魔甚至屠戮老侯爷全家。”

“甚至我怀疑,就连侯府灭门一案,也根本就是赵渊自己的手笔。”

他一字一句,说出了个惊天的猜测。

第123章

“自我认识他开始,赵渊便与老侯爷还有其妻子妾室们的关系都不好,说实话,他一言不合把这群人全杀了,我也丝毫不意外。”阮流逸道。

叶慈觑着赵明予的神色,见他没有流露出丝毫异常的神色,才问:“前辈可有证据?”

祁昼耸耸肩:“自然没有,他有疑心病,行事谨慎到了极点,怎么可能留下把柄?”

“也是。”叶慈喃喃,看来平凡之事,还要靠她自己努力。

“话说起来,前辈,你既不是武林盟中人,又是如何认识我爹的?”

祁昼伸出一根手指,在叶慈额头上一顶:“死孩子,问题还真多。不过这事,还真值得说道说道。你可还记得,先前去泉东村之前,我带你看的那出戏?”

“记得。”叶慈乖巧答道。

“那你可还记得,那话本先生是谁?”

“嗯……”叶慈想了想,还是老实回答,“不记得了……”

“笨。”那手指再次点在叶慈额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叶慈缓缓睁大了双眼:“莫非师叔你便是……”

祁昼一副自矜模样:“正是。”

“你父亲与我的相识,便与这一重身份有关。”

——

永昌十九年,祁昼尚是江湖中一名籍籍无名的少年,隐姓埋名混迹于茌宁城的“云韶戏班”,化名“柳先生”编写话本。

他笔下故事多取材于旧朝传奇,刻意迎合市井口味,剧中女子总为情所困、男子皆权势滔天,台词间尽是老套的“三从四德”之论。

戏班班主赞他文采风流,祁昼却暗自嗤笑——他不过是想借这些迂腐故事试探人心,看台下观众是麻木附和,还是愤然离席。

某日,戏班排演新戏《鸾凤劫》,讲了一名江湖侠女为救家族委身嫁入豪门,最终以“贤良淑德”感化夫君的故事。只要是柳先生的戏,就没有不叫好叫座的,其中不少戏文被断章取义,流传于坊间,被不少“风流才子”奉为圭臬。

然而这日却不同,演至高|潮时,台下欢呼声中,忽有人冷笑一声:“满纸荒唐!侠者当以剑破桎梏,岂会自囚于金笼?”

话音未落,一袭白衣的阮流逸已跃上戏台,剑尖直指祁昼藏身的幕后帘帐:“写这戏本的人,敢问可曾握过剑?”

祁昼挑眉掀帘而出,手中折扇轻摇,他素来喜欢描眉画眼,那日更是来了兴致,亲自上了妆,一身戏服绣金描银,语气讥诮:“这位少侠倒是威风,可若戏本都写‘仗剑斩尽不平事’,台下看客怕是要嫌无趣。”

阮流逸眉间凝霜:“无趣?你笔下女子动辄哭啼自轻,男子恃强凌弱却成佳话,这般腌臜故事,与市井泼赖何异!”

两人言辞交锋愈烈,祁昼觉得有趣,故意激他:“少侠既嫌我迂腐,不妨自己写一本‘女子劈山断海’的戏?”

阮流逸闻言冷笑:“何须写戏?我手中剑便是话本!”

话音未落,他手中剑光乍起,直劈戏台中央的“鸾凤喜轿”道具。

祁昼眸色一暗,折扇倏地展开,扇骨玄铁寒光凛冽,竟硬生生架住了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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