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看你这样子，也确实拿不出这么多现金。”

他话锋一转，如同诱拐小红帽的狼外婆，“这样吧，本顾问给你指条明路。”

第54章 它的债，你担。

谢砚白指了指自己，挺直腰板，虽然还有点疼。

“看见没？我！谢砚白！可是资深玄学顾问！149局专门特聘的专家！”

“信誉良好，实力雄厚。”

并指旁边的斐霁寒，他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虽然他利用了我，我也利用了他，算两平得了。

“现在，给你一个债务减负的机会！”

他向前一步，依旧躲在斐霁寒气场范围内，声音高冷中带着一点蛊惑。

“签下这份《灵宠雇佣及债务清偿协议》！自愿成为我谢砚白名下的契约灵宠！”

刚刚是口头上的契约，现在是纸质版的契约。

“以后你的债务，就由我这个主人来…呃，帮你管理和规划！”

“你呢，只需要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点小力，比如…”

“帮忙找找沉船宝藏啦，震慑一下不开眼的小鬼啦，或者偶尔客串一下水上交通工具什么的…”

“放心，包吃包住，待遇从优！工资嘛…就用来抵债！”

“按劳分配，多劳多得！还清债务之日，就是你恢复自由身之时！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比你打工干到死强一万倍！”

谢砚白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眼前的蛟龙。

他连契约条约都想好了——就写在那张计算器页面截图后面！

蛟龙巨大的竖瞳里，充满了蛟生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它看看谢砚白手里那闪着“31,500,000.00”红光的手机，又看看旁边那个散发着让它灵魂都在冻结的恐怖气息的男人。

斐霁寒面无表情，算是默认，再看看自己庞大的、无处安放的、还欠着巨债的蛟躯。

自由？债务？打工？灵宠？

巨大的蛟头陷入了死机般的沉默。

冰冷的河水冲刷着它的鳞片，也冲刷着它简单且贫穷的蛟生观。

“呜……”

一声悠长、悲凉、充满了认命意味的低沉呜咽，从蛟龙喉咙里缓缓发出。

它巨大的头颅，最终，极其缓慢，极其沉重地，点了一下。

认栽了！签吧！打工还债总比被旁边那个冰坨子冻成标本强！

“好！成交！”

谢砚白大喜过望，他立刻掏出那个在被水冲过的手机，点开备忘录，手指敲打，现场起草电子版《灵宠雇佣及债务清偿协议》。

核心条款就两条：

1. 谢大头，暂时的名字，自愿成为谢砚白灵宠。

2. 谢大头打工还债，谢砚白负责管理债务，主要是收钱。

“来！按个爪印！呃…蛟印！”

谢砚白把手机屏幕凑近河面，虽然屏幕按印不合理，但也要走个过程。

谢大头巨大的金色竖瞳里充满了憋屈，它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只覆盖着青黑色鳞片、指甲如同弯钩般锋利的巨大前爪，颤巍巍地伸向那小小的手机屏幕。

就在那巨大的爪子即将触碰到屏幕的剎那——

“慢着。”

一个冰冷低沉、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斐霁寒终于动了。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谢砚白身上。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了之前的帝威，却依旧冷得慑人，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审视。

谢砚白举着手机的动作僵在半空，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斐扒皮要截胡？他警惕地瞪着斐霁寒，像护食的猫。

“干嘛？斐老板？”

“这蛟是我凭本事…呃，凭账单收服的！有协议为证！你可不能仗着武力值高就强抢灵宠啊！这不合规矩！”

斐霁寒没理会他的抗议，视线扫过谢砚白手机屏幕上那份极其潦草、充满了谢氏经济学特色的电子协议，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然后，他看向河中心那只因为他的目光而再次僵住、爪子悬在半空不敢动的蛟龙。

“既为灵宠，此等形态，”斐霁寒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不便。”

他抬起右手，对着河中心那庞然大物，随意地凌空一点。

剎那间，刺目的光芒将一人一蛟笼罩！

待光芒散去，那搅动洛河、凶威滔天的巨蛟已然消失不见。

然后一团小小的、湿漉漉的青黑色影子，从浑浊的河水里被无形的力量拎了出来，划过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向谢砚白。

谢砚白下意识地伸手一接。

入手冰凉滑腻。

他低头一看。

一条比筷子粗不了多少、通体覆盖着细密青黑色鳞片、头顶两个几乎看不见的小鼓包、瞪着两只茫然无辜小黑豆眼的小蛇或者说迷你小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