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有外室?我撺掇娘亲和离咯!(11)
许伦皱眉:“胡说什么,沅儿和嘉儿都是我们将军府里的小姐,有什么高低贵贱?
只是……袖清当时嫁过来,确实嫁妆丰厚,手里还有她母家给的二十来间铺子,手头是宽裕许多,这也不算是她故意苛待你……”
说到这里,他发现赵静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连忙说道,“这样吧,往后碧霞苑用燕窝的钱就记在公中,不过就是十几二十两银子的事,不值得动气。”
十几二十两……青梨院每月燕窝可是花费高达四十两!
怎么她们碧霞苑就只能吃十几二十两的次等燕窝了!
她抿着嘴,思忖着要不要再争一争。
但眼看许伦脸上露出疲惫之色,她还是决定先忍了。
没得为了这种事,倒得罪了许伦,因小失大。
她换上满脸的笑,靠进他怀里:“多谢将军。”
许伦也算是松了口气。
公事繁忙,家宅不宁,那实在令人精疲力竭。
他对碧霞苑的事情一向很上心,第二日下了朝,便立刻到青梨院去,准备将昨晚定下的打算告诉余袖清一声。
一进门,却见长桌上正整齐排列着二十几样样式新奇的珠宝首饰。
原是京中专为贵胄家眷打制珠宝玉器的珍顺斋,正将店中新款的首饰送来,供余袖清和许柔嘉挑选。
他立刻想起昨晚赵静扑在他怀里,哭诉自己和女儿的卑贱,两相比较,实在差距太大。
他心里便有些不满。
沉着脸进去,说道:“珠宝首饰够用就行了,用不着月月购置新的吧。”
珍顺斋的老板齐敬文很有眼色地说道:
“将军男儿粗豪,怕是不懂这后宅的比较,主母与大姑娘在外走动,穿着时新的衣裳戴着时新的首饰,那是给将军府长脸呢。”
“且这回的几样首饰,十分不一样,瞧瞧这玉簪,触手生温,这满京城里,恐怕也只有夫人这般国色天香,能衬得起这簪子。”
许伦被他说得心里一动,往余袖清身上看去。
她今日穿了木槿色软缎褙子,底下是褪红撒花裙,头上梳了雍容的牡丹髻,没有多少装饰,却愈发衬托得她玉面生华。
这玉簪,当真极配她。
他不由得将那簪子接在手里,嘴角勾起笑容:“的确好看。”
他抬手想帮余袖清簪上,却见她面色淡淡,好像并不想在这里看见他,顿时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第9章 愤怒
他不耐地挥挥手:“今日我与夫人有话要说,你改日来吧。”
打发走了齐敬文,许伦才在窗边的小几上坐下来。
窗边点着一坛小香,气味甜冷,闻着有文桔香气。
满腔的不快被这小香一熏,竟去了大半。
余袖清拿了一把银质小铲,玉白的纤长手指掀开炉盖,细细拨了拨香灰,香气愈发浓烈起来,却不觉得腻,反倒是沁人心脾。
许伦看着她动作,行云流水般雅致,心中一荡。
大家出身的女子,终究是很不同的。
他虽欣赏不来那些书啊香的,但光是看着,也是赏心悦目。
只是……他看向余袖清清冷的面孔,她太过冷淡,从没有像静儿那般,在他面前哭笑都是那样肆意。
他现在总觉得离她很远。
八年前似乎还热络一些,如今待他,却还不如刚才待那齐敬文热心。
一个女子,再怎么高贵也得以夫为天,她这是想干什么?
就为赵静,跟他甩脸子吗?
他心里愈发不快,冷着声音说道:“你作为当家主母,无论如何,也没有克扣妾室的道理。”
余袖清一顿:“这是什么话?我何曾苛待赵姨娘了?”
许柔嘉原本在不远处看书,听见这话也敏感地转过头来。
许伦知道自己原本不占理,但他是男人。
在这后宅,男人就是道理。
他冷冷地放下手里的茶杯:“你院中每月都进燕窝,也该给碧霞苑一份。沅儿毕竟也是这府里的小姐。”
余袖清还没说话,许柔嘉率先出声:“又没人不让她们吃,尽管付钱,想吃多少有多少!”
许伦眉头一拧,这孩子怎么对他这个当爹的这样说话。
简直是没大没小。
他责备地看了余袖清一眼,原以为她会忙着斥责许柔嘉,不想她闲闲地喝着茶,半点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不满道:“袖清,我原以为你是大家出身,也该有大家的教养,怎么把孩子教成这副不懂礼节的模样?”
许柔嘉冷笑:“爹爹婚前就养了外室,还生了孩子,的确比我有教养多了。”
许伦一听,当即摔了杯子。
“孽障,你说什么!”
他站起身,抡起一旁的凳子就想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