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有外室?我撺掇娘亲和离咯!(115)
许伦皱着眉头听她说完,一时倒也找不出差错,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赵静所说的,倒算是个完美的说辞,不论事实真相如何,起码这样,可以否认掉将军府姨娘雇凶杀害主母和大小姐的流言。
事情不至于演变得更难看。
“你说的薛泽,现在人在哪?”
一提到薛泽,赵静满脸惊恐,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她抱住许伦的腿哭道:“将军,昨晚这个薛泽就把我从这里抓了出去,他把我带到城西的破庙,说要杀了我!”
“好在后面又来了一个人,似乎是那群马贼头目的外甥,两人起了争执,扭打起来,我这才寻了机会跑回来。”
“若非如此,我昨天必定就死在那破庙里了!”
许伦皱着眉头抽出腿,转身离开了下人房。
他吩咐人往城西的破庙去找。
到后半夜,底下人却带了一具尸体回来。
许伦一怔:“这是……薛泽?他死了?”
下人道:“不知是不是这位。”
许伦便喊了赵静过来认。
赵静抖着手掀开盖着尸体脸的白布,只瞧了一眼便惊恐地躲开,不住地点头:
“是他,是他。”
许伦便松下心来。
好,死无对证,这下不管是不是他做的,赵静究竟有没有参与,也尽可以把所有事扣在这个死人头上。
“把尸体送去府衙。告诉他们,此人意图绑架将军府主母和嫡女,索取赎金,被我府上姨娘无意间知道后,试图污蔑,后与同伙起争执,被杀。”
下人领命,抬着尸体出去。
许伦最后看了赵静一眼。
“此事,当真和你没有关系?”
赵静低着头,满脸委屈。
“我一个内宅妇人,怎么布得了这么大的局?别说真的去做,我就是想,我都不敢想。”
许伦便没有再多言,转身离开。
三日后,许家和余家两族耆老,应约来到了将军府,商谈和离事宜。
都是世家大族,过来的长辈不少,满满坐了一整个厅堂。
原是几代的交情,两族通婚又何止余袖清和许伦这一对,如今走到这个局面,两族长辈都极为叹息。
既然是和离,又不是休妻,两家也不愿意伤了和气。
一开始两方的长辈倒是谈得和气,将军府这位老夫人田氏忽然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像你们家女儿这般金贵,我们将军府也委实吃不消。照理说,她入府多年还未生下男丁,那就是无所出,不能容妾室,那便是善妒,一点小事就在外传得满城风雨,那便是多言!七出之条她犯了三,合该休妻才是!”
这话许家的亲族尚且听得捏一把汗,余家的更是忍不得。
余袖清的三叔公立刻站起来说道:“田老夫人,这种无稽之谈还请你慎言!咱们两家也算是世代的交情,本不愿意撕破脸皮,你竟说出这样的话,那咱们今天不辩个清楚,外人还真当我们余家没人了!”
“你说袖清无子,我且问一句,你们这位许将军在外整整八年,袖清跟谁去生个男丁出来,难不成是跟田老夫人你吗?”
“你们许将军这八年倒是没闲着,边关苦寒之地,他还有闲心生下来一儿一女,丝毫不误传宗接代的大事,且瞒得一丝不露,回来了还想给这对外室子女抬一个嫡出的身份,让那没脸的外室入府抬平妻,如此不把当家主母看在眼里,欺人之甚,还要说旁人善妒,如此厚脸皮,实在闻所未闻,令人叹为观止!边关哪里还需要十万将士守着,我看拿你们许家的脸皮去守也绰绰有余了!”
这番话说得余家人激情昂扬,不少年纪轻的没压住,当场喝起彩来。
年长的此时也微微笑着,丝毫没有喝止的意思。
田老夫人原本就是想说两句话出口气,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余袖清身上。
原以为对方会服个软,不想竟然不顾两族交情地讽刺起她来。
三叔公冷笑一声,接着说道:
“且我想着将军府几代枭雄,后代也当是敢作敢当的人中之杰,既然敢抬平妻,欺主母,如今却为何又生怕这事漏出去,遭人话柄?既是敢做不敢当,当初又何必要做?既是做了,府里上百双眼睛瞧着,自然有传出去的一天,就算被人笑话,那也该担当起来,却反而赖说是当家的主母传出去的话柄。你们不要脸,咱们袖清还要脸呢,她值得传这种话出去?”
许家人被说得面红耳赤。
更有长辈不耐地看向田老夫人。
猎场的事传得风风雨雨,更有传平妻及那赵姓妾室雇凶一事。
原本许家便是过错方,更是在舆论的风口浪尖。
如今这事能和平处理,是最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