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有外室?我撺掇娘亲和离咯!(155)
“那孩子在庄子里的际遇可想而知。能活着长大都算是不错了。”
余袖清听到这里,出言问道:“既然如此,他后来又是如何回来的?”
掌柜的眼色便隐晦起来,
“十几年前,罗老爷的五个儿子,突然死的死,残的残,那位罗三爷干脆出门之后再也没回来,就此失踪了。这么一来,便只剩下丢在庄子里的罗家六爷。”
“这位六爷倒也争气,没有家族的帮衬,自己却在镇上开了布料铺子,生意还经营得不错。罗老爷悄悄去看过他,觉得还算中用,也便接回了府上。”
“这十年来,手底下的生意,已将近一半都交在他手里了,算是罗家名副其实的小当家的了。”
余袖清有些惊愕,“从这位六爷二十岁往后,罗家几个儿子便纷纷出事?”
“……天底下,可有这么巧的事?”
掌柜叹息道:“若是有这么巧的事,那可见这位六爷实在是个妖物!若是没有这么巧的事,便只怕……是这位六爷的手笔,如今尚且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但显知此人早已不顾三纲五常,什么兄弟父母,在他眼里已经什么都不算,人命更是贱如草芥。”
“人一旦突破心里某种底线,这天下间便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显然,这位六爷,便是如此了。”
“方才我一见他纠缠小姐,心里便觉得十分不安,特意来告知。此人手段未必高明,但绝对阴狠毒辣,毫不磊落,小姐务必要当心。”
余袖清感到背后一阵寒意。
想到他当时看嘉儿的眼神,她心里都觉得发毛。
这样一个野心勃勃,手段狠厉之人,只怕不仅是盯上了她,更是盯上了整个余家。
他是想借着她,并了整个余家?
余袖清觉得可笑又可怕。
他的胃口倒真是不小。
她平了平心绪,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他看上去也有三十五六岁了,应当有家室了,他妻子是何人?”
掌柜摇头道:“这个我倒没有留意,平日也没听说过关于他夫人如何的话。只头几年,坊间传闻他抛弃了糟糠之妻,也不知真假。”
这么一说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城中有点名气的富商,家中后院有些什么事,常常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偏这位罗六爷,却似乎从没听说过他后院如何,连正头的夫人也不曾听人提起过。
即便从前有个糟糠被抛弃了,之后十年间难不成没有再娶妻?
到了这个年纪,还会没有家室?
“小姐,”掌柜谨慎地说道,“七爷在江城也埋了些眼线,我让人去查查这位罗六爷详细的信息?”
余袖清倒不想麻烦贺景玉的人,但二哥人在昙花镇,她也不想闹得他专程再赶回来一趟,便点头道:
“那便麻烦叔翁,详尽查一查他在庄子上那几年的事,还有他几位兄长出事的那几年。”
“他那位糟糠之妻,若是真有其人,麻烦叔翁将她带过来,我有几句话想问她。”
掌柜点点头,起身告辞了。
余袖清坐在原处,沉眸思索了良久。
他如今算是盯上余家了。
不怕他出手,就怕他出阴手。
与其等着他动作,还不如先一步,将刀递到他手里,借力打力,将他彻底拔除。
如今她能递出去的最大把柄,无非也就是那一桩事了。
且让他去利用一番。
她招了管家过来,吩咐道:“告诉各房掌柜,接下来或许有大事,守好门户,不必惊慌。”
“通知府中下人,若是有人刻意打探我和嘉儿的事,云山雾罩地说几句,也不必过于隐瞒。”
管事听了有些犹豫,“小姐,这……这怕是影响不好。”
“不妨事。余家在江城的生意愈发扩大,罗家怕是早已有心要对付我们。罗青山是个生意人,可他生的这个儿子,却是一颗毒瘤。”
“即便我现在不出手,他总有一日也会对二哥二嫂出手,既然如此,不如趁早拔了他,以免留下后患。”
管事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点了点头,“要不要通知二爷?”
余袖清点点头:“我一会去信一封,他愿意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算了。”
管事:“……好的。”
两日后,罗千云收到消息。
余家,正是京城里康王府的那个余家。
那位余家大小姐,正是康王独女,余袖清。
数月前,她刚与北威将军府的主君和离,并带回了女儿。
他脸上没有浮现惧色,一双猩红的眼睛里,反而闪烁出兴奋的光芒。
下属小心翼翼地劝道:“爷,那是康王的女儿,您……不如……算了吧。”
“算了?”他瞪着一双眼睛,神情万分怪异,“你知道我幼年时,被人踩在泥地里喝粪水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