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呢？

他对她真的没有半点感情吗？

丫鬟晃着她的手臂，声音有些焦急：“王妃……王妃！”

她这才回过神来，顺着丫鬟的目光，看见越王爷正脸色阴沉地站在院门口看着她。

她心里一惊。

他都看见了？

她这才有些心慌起来，往他脸上看了两眼。

那张脸上半点柔和之色也没有了，是她十分陌生的一种神色。

带着审视，带着失望，带着……厌恶。

越王爷没有说话，转身进了院里。

越王妃站在门外，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刻她已经顾不上贺景玉对她的感情如何了，毕竟连自己的生存恐怕都受到威胁。

她脑子里乱得很，王爷会不会休了她？她若是被休了，父亲和母亲定不会容她在家里，难道她要剃了头发上山做姑子，一辈子青灯古佛……

不……她不要那样，那样还不如死了！

丫头在一旁低声道：“王妃，您快进去和王爷解释解释吧。”

越王妃回过神来，是啊，她得赶紧向他解释清楚。

她忙提起裙摆，匆匆跟了进去。

越王爷沉默地坐在桌边，脸上神色平静，却莫名让人感觉到极大的威压。

这样的越王，令她感到陌生。

她行动间都不由得带上小心，不敢再像平日那般随意。

“王爷……”

越王爷的眼神沉默地扫过来，落在她身上。

正欲在桌边坐下来的越王妃，不由地又慢慢站了起来。

“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

越王不说话，屋子里沉默得压抑。

她也渐渐噤了声。

过了许久，越王才沉着声音开口道：

“是不是我平日里对你太好，以至于你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什么身份，更忘记了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

他缓缓站起身，低头看她：“越王妃，你若是不想要这个身份，大可以下堂求去，我绝不勉强。”

越王妃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哭着抱住他的腿：

“王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是……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没有那个意思的王爷……”

越王爷抬起她的下巴，双眼冰冷地审视她满布泪水的一张脸。

看上去楚楚可怜。

眼里却透露着愚蠢的算计。

正如她多年前，“被人设计”躺在他的床榻上一般。

他在官场混迹多年，如何看不出他们甄家的那点算盘。

但当时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他是真的心软了。

为了全家的前程，为了自己的前程，她不惜出卖自己。

他无所谓，他可以理解。

这世上谁人没有自己的算计呢？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嫁给他数年之后，心里还牵挂着别的男人。

更不该……为了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想害他的两个长子。

方才贺景玉过来，便是来提醒他。

他的两个长子被大雪封困在回京路上，没有来得及赶回来过年。

而有人，派了杀手埋伏在京城外郊，准备在他们回京的路上，对他们下手。

贺景玉没有明说此人是谁。

但显而易见。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紧，低声道：

“衡儿和伟儿就快回京了，你这个做母亲的，可派人打扫了他们的庭院？”

越王妃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她最厌烦这两个继子，怎么可能为了迎接他们，早早派人打扫干净庭院？

巴不得让他们知道，这个家里没人欢迎他们，待两日就赶紧离开。

“我想过了，”越王道，“咱们的彬儿毕竟年纪尚小，这王府，将来还是传给衡儿较为妥当，彬儿有两个亲哥哥照顾，我也很放心。”

越王妃猛地睁大了眼睛。

尖声道：“不行！”

越王微微眯起眼睛：“为何不行？”

越王妃急切道：“他们不过是侧妃所生，两个庶子而已，有什么资格继承王侯之位？”

“哦？可他们毕竟是我的长子，在彬儿出生前二十年，我就只有这两个儿子。何况彬儿还小，如何撑得起这偌大的越王府？”

越王妃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尽管一闪而逝，仍旧被越王清晰地捕捉到。

他眼神冷下来，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第168章 妙龄女子

“你是他们的母亲，他们虽是庶出，却和彬儿一样，都是我的爱子，你本该一视同仁，不该如此偏颇。”

“不论将来承继越王府的是谁，你都是他们的母亲，他们都一样会孝敬你，不是吗？”

越王妃没听出他言语中冰冷的警告之意，反而激动地说道：

“这怎么能一样？王爷，彬儿可是你唯一的嫡子！那两个庶子算什么，他们何德何能承继这偌大的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