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有外室?我撺掇娘亲和离咯!(259)
坐在田氏的晚香堂等。
母子俩凝眉肃目,面对面坐着。
“你说她有什么毛病?知道自己身怀有孕,她非跑过去招惹沅姐儿做什么?这不是活该吗?可怜我那孙子,就这么白白地没了。”
田氏捻着佛珠叹息道。
许伦想到当时的场景,也觉得心有余悸。
“沅儿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瞧着多乖多好的孩子,怎么如今就像个疯子一样!”
田氏冷哼一声:“要我说,就是她那个娘带的种不好,下贱坯子生出来也是个下贱坯子。”
许伦深以为然。
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津儿如今大了,我也算看出来了,不像是个聪明有出息的孩子。”
“当初若是……”
他话说到一半,脸上的神情愈发的懊悔。
田氏也不由叹气。
“你是后悔了,当初没把袖清留下?”
许伦扶着头,说不出的后悔。
“嘉儿那样聪慧,又明事理,说话做事周到大方,她若是个男孩,将来必成大器。若是个男孩儿……或许当初袖清也不会走得那样决绝了。”
经历了卢玉儿的田氏,也越来越念及余袖清的好了,点头道:
“袖清是懂得怎么教养孩子的。她在府上这些年,也一直是尽心尽力,内外操持从来不用我操半点心。”
“当初若是没有赵静的事,你从边关回来,和袖清两个人和和睦睦地再生几个孩子,咱们将军府就是蒸蒸日上的好日子啊。”
“怎么都不至于如此的乌烟瘴气,在京中丢尽脸面。我如今连门都不敢出了,从前都念及我们和康王府的姻亲,走到哪儿人家都高看我们一眼,如今呢?”
田氏越说越是后悔,摇头叹气道:“卢玉儿这种小门小户的女子,娶回来没什么用也就罢了,她还偏偏到处在京中的夫人小姐面前丢人现眼。”
“如今可好,连孩子都没有保住,你说她能有什么用?”
“好好的日子,你说怎么就过到如今这个地步了呢?”
许伦也一时无言。
说来说去,到底怪谁呢?
他总不能把这么大的事往自己身上揽。
只能在心里怪赵静的不自爱,怪卢玉儿的嚣张强势,怪母亲没有一个做长辈的远见。
而他,区区受害者罢了。
外头下人匆匆进门来,田氏忙直起身子问道:
“怎么样,孩子保住没有?”
下人摇了摇头:
“回老夫人的话,大夫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保住夫人一条性命。”
田氏和许伦一时都泄了气。
“终究是她自己没福气。”田氏叹道。
“老夫人……”下人又小心翼翼叫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田氏不耐道。
下人道:“大夫说,夫人这次小产并非普通的小产,腹部受到了重创,日后恐怕……”
“恐怕什么?”许伦皱眉道。
“恐怕很难再有身孕了。”
母子俩一时都怔住了。
怎么就到了如此地步?
他们倒不是多心疼卢玉儿,只是觉得许家流年不利,不知是犯了什么煞。
田氏挥挥手,让人下去了。
劝慰许伦道:“她生不出来,也是没办法的事了。我看你还是早日纳两个妾室在房里伺候。”
“从前她还敢耍泼不肯容人,眼下她是不中用的了,难不成还能让我们将军府赔在她身上,跟着断子绝孙不成?她就是有这个心,恐怕也不敢再说出口了。”
许伦疲惫地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这么闹腾了一出,也已经夜半三更了。
好在许伦第二日休沐,也可在家躲一日,不用面对同僚们那嘲讽鄙夷的目光。
用完早膳后,他也想过去挟芳院看一眼卢玉儿。
但想到她那个聒噪跋扈的样子,心里就有些烦躁。
这种时候过去,除了听她说几句怨毒的话,也没什么意义。
便只让院里的丫头过去慰问两句。
这时候,有小厮匆匆忙忙闯了进来,大喊道:“将军!将军!外头出事了!”
许伦现在就听不得这样的声音,心都打起鼓来。
立刻起身出门道:“什么事,好好说,不要这样慌慌张张的!”
那下人满脸惊慌:“将军!左都御史大人在圣上面前参奏,说您镇守边关期间玩忽渎职,且家风不正,纵容夫人和西越细作来往,圣上下旨,要将您革职抄办!”
许伦眼前一黑,猛地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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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这几日发生的事不少。
西越否认了行刺大盛皇帝是西越王君的意思,且来信诚恳地表示,任由大盛皇帝随意处置六公主。
六公主得知后,心灰意冷,自戕而亡。
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就此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