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整个王朝都吻了上来+番外(153)
“……嗯。”
裴玄归捡起来奏折放回原地,胸前的领口被人攥住,迫使他仰起头直视着漂亮的冷眸。
“笑什么?”
裴玄归似有些好笑,顺着小暴君说道,“没笑。”
酒窝都凹下去了还说没笑。
沈醉喉结轻滑了下,同他冷冷对视片刻,“你还有两日活命的时间,再敢对我不敬,我随时都能杀……”
裴玄归打横抱起皇座上的人。
带他踏过宫檐下的长廊,走过枝叶繁盛的花树,“杀人的前提是自己活着,倘若我死了,你的情蛊该如何解。”
沈醉冷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哪怕裴玄归当真死了。
他也不会沦落到前世永徵帝的下场,靠着归元心境才能苟活于世。
他会生活得很好。
“没有你,我依旧会活得很好。”
一字一句的话音落下,裴玄归的脚步似顿了下,而后一言不发地继续前行。
沈醉问他:“怎么不嗯了。”
裴玄归说:“别惹我。”
他应当百般顺着沈醉,但裴玄归无法幻想他死后的世界,小采花贼风流成性,后宫佳丽三千。
裴玄归缓缓闭了下眸。
多年隐忍深入骨髓,他面上仍旧能无动于衷。
但沈醉只觉他反了天,“你知不知你再说什么,你哪来的资格命令我……”
沈醉被他扔在柔软的床榻间,裴玄归居高临下地看他。
小暴君身上的皇袍凌乱,腰间还同金銮殿般松散,隐隐透出一截白皙腰线,白发绸缎似的落在肩头,桃花眸里烧着绯红火光。
像小狐狸精。
裴玄归没说什么,单手将他翻过去,不再看那张脸。
“你要做什么?混账!”
沈醉只当他被触怒,要用最恶劣的方式。
他反手便要去拿床边的霜寒,被裴玄归扣住手腕,交叠摁在头顶。男人垂眸咬上他的后脖颈。
如同野兽般的占有欲,不轻不重地像标记领地。
“沈醉,倘若我死了。”
“你三年内不准娶妻,不准立后。”
三年之丧,他要沈醉为他守孝三年。
沈醉虽被桎梏的难以挪动,还是觉得可笑,“你做梦,我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又怎可能……”
沈醉蓦地闷哼一声,眼角泪水四下蔓延。
“裴玄归!”
沙场里厮杀出的野兽,只有面对他时温柔,以至于沈醉忘却了他骨子里的野性,前世登基后唯吾独尊的帝威。
“我明日便将你碎尸万段,将你父亲千刀万剐喂你吃下,成全你们的父子之情。”
恶言恶语并未换来男人的温柔。
裴玄归从他口中听到太多不堪之词,直到沈醉将头低下去,埋在锦被中咬着不语,“我不需要你来解蛊了……”
裴玄归将人抱进怀里,贴着他湿润的额角,“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娇气的人,沈白徵。”
明明他压根没敢让他受苦,但沈白徵这个人年少太受宠,他什么委屈都受不了。
裴玄归拍着他的背说:“随便你。”
反正死后如何,他都看不到了,只是也会有些不甘心。
“你没资格命令我做任何事。”
沈醉说罢,抽出床边的霜寒,横在裴玄归脖颈上。
裴玄归无动于衷,像是睡着了。
手掌落在他背上一下下轻拍,像是在安慰方才受委屈的小皇帝。
沈醉握着霜寒的指骨收紧,指节泛着白,最后还是扔开了剑。
“还有两日,你给我等着。”
……
新帝大肆劳役的流言未散。
裴玄归的劝告并非无道理,新帝登基,民心不稳,他应当先稳住天下百姓,而非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沈醉任由他们闲言碎语。
如今虎符在手,皇权在握,他并不担心有民造反。
他唯一担心的是裴玄归。
他怎会乖乖送死,隐姓埋名至今,他会就这么死在自己手中吗?
“给我盯紧他。”沈醉对廖仪道。
“是!”
裴玄归并未有何疑心举动。
沈醉故意赋予他自由,他却只是跟在新帝身边,犹如一座静谧的雕像,在他肉眼可见的方寸之间。
当晚的夜空碎星点点。
沈醉同他恢复以往疏离的模样,在安抚过情蛊后,还是将人一脚踹下龙床,“滚出去。”
沈醉困倦的昏昏欲睡。
隐约间,有人在他额间轻吻了下。
在他夜间突然醒来时,看到裴玄归蜷缩在地上睡着了,身上连一条薄被都没有,就那么安静地睡着。
沈醉忽然想到北疆的军营,那人也是这般躺在地上,将营帐中唯一的床让给他。
“……”
天光将明,裴玄归醒来时,身上多了条薄被。
沈醉早早便醒来了,睨他一眼道:“赵公公放的,别病了传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