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整个王朝都吻了上来+番外(163)
噬春蛊与永生蛊相冲,届时无需情蛊毒发,他便只剩下死路一条,这世间无人可承受两种剧蛊。
这是老者百般叮嘱他的话。
“二者不相融,必死无疑。”
李长乾眸色轻动,随后道:“我帮你。日后阿徵属于我,你别再觊觎我的东……”
“李长乾。”
裴玄归平静打断他,“你什么时候才能认识到,沈醉只属于他自己。”
“以后对他好一点,他会喜欢你的。”
在那宫墙一隅的欢声笑语下。
裴墨从来都是旁观者。
……
“父皇,是儿臣错了。”
李长乾走出尘封的阁楼,亲自为李庸满上血茶,“儿臣不该擅作主张放走陈宥,害得父皇因此忧心许久,是儿臣太过愚钝……”
李庸缓缓低头,却是问了句,“你的手在抖什么?”
裴玄归几乎瞬间闭上眼。
这棒槌……
为何天命会降在李长乾身上,这个废物一样的皇子。
“儿臣……晕血。”李长乾唇色惨白道。
李庸顿时接过杯子放下,弯腰将他扶了起来,“也罢,事已至此,你身子不好便不再必再赌气。”
“谢父皇。”
李长乾坐在他身侧,却见李庸迟迟未动那血茶。
“父皇为何要饮血茶?”
“可保朕延年益寿,长命百岁。”
李庸端起那杯血茶,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裴卿可要来一杯?”
裴玄归只睨他一眼。
便靠着窗看向外面,没搭理他半个字。
李庸哈哈大笑着将其一饮而尽,而后噗通一声栽倒在桌面上。
裴玄归缓缓直起了身子,“动手。”
第118章 两世,我学不会爱人
阁楼外淮河翻涌。
李长乾晃动着手中的引蛊铃,金芒自李庸胸前亮起。
大皇子从未见过此情此景。
手在跟着哆嗦,“你当真……要杀了父皇?”
裴玄归平静坐在对面。
淡漠高冷的人天生无情绪,哪怕决绝赴死也波澜不惊。
“我不杀他。”
哪怕他无时无刻都想李庸死。
裴玄归淡淡道,“待引蛊成功后,你将他带给醉醉。”
李长乾登时愣在原地,裴玄归竟要将一切归为他。
阿徵会原谅自己,感激自己。
甚至会因此爱上自己。
就如同……
“这么震惊做什么?”裴玄归的声调带着浓浓讥讽,“这种事大皇子不是做的最得心应手了吗?”
那一株他行遍山川的圣草,最后冠上了李长乾之名。
他帮太子殿下恢复光明。
成为太子生命中唯一的挚友。
沈白徵虽性格温润,脾气好,待人却是疏离的,只有李长乾曾走进过他心里,是李长乾自己弄丢了这个位置。
如今他们终于决裂不再往来,裴玄归又为他奉上这个机会。
连裴玄归自己都觉得可笑。
笑着笑着,又觉悲哀。
“那你……”李长乾忽地意识到什么,“倘若你死了,公主体内的母蛊岂不是也会……”
裴玄归只是垂眸道:“无需你管。”
他自会保母亲顺遂无忧。
李长乾终于意识到什么,“你真是疯了,你真是个疯子。”
他竟是想将母蛊也转移到体内。
这混沌不堪的世界,死他一个就够了。
李长乾虽总瞧不起这上不得台面的皇子,却又在此刻心底生出敬佩,这是唯一的万全之法。
就在他继续晃铃之际。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赤红皇袍的华丽衣摆映入眼帘,那人无波无澜地望着引蛊铃,“让朕来。”
李长乾手中的引蛊铃坠地。
裴玄归却背对着人动都未动,似乎对他的到来并不诧异。
李庸昏庸无道,做过最愚蠢的决定,就是看轻沈白徵。
李长乾欲言又止,“阿徵,我……”
“出去。”沈醉平静打断了李长乾的话,时过经年,他再对这人生不起半点情绪。
“趁我还未对你起杀心之前。”
李长乾眼眸蓦地睁大,他终究还是放下引蛊铃离开了阁楼。
沈醉拿起引蛊铃看了两眼,并未同裴玄归多说一句话,继续晃动起了引蛊铃。
他知道继续下去裴玄归会死。
昨日他便猜出李庸埋伏在上游,徵军早已埋伏在四面八方,这世间伤害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包括裴玄归。
“多谢。”裴玄归却忽然说了一句。
沈醉手中的引蛊铃顿了下,“谢我什么?”
曾几何时亲密无间的人,如今形如陌路般生分。
“没有直接杀了他。”裴玄归说。
沈醉倏地可笑道,“倘若我直接杀了他,你会杀了我吗?”
倘若我杀了我的仇人,害死你的母亲,你会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