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给霏霏请功了……你又不让……”

“霏霏她既心悦你，你何必此时拉拢她！”长公主恨铁不成钢，“文武百官都看着你如何善待追随的云阳侯，你倒把最要紧的忘记了！”

江珏不敢告诉长公主这个敬北安是他找人冒名的，只得低头任长公主教训。后者见他如此，更加恼火。

“你连这点小事都顾不周全，将来如何继承大统？”

“您总说要我好好学着做皇帝，我只是学得慢又不是不学！”江珏急得跺脚，“父皇还年轻得很呢，我还有得是时间，您何必这么逼我。”

“陛下在你这个年纪就已经能震慑朝野，号令百官了。你让我如何不着急！”

“那就别让我当皇帝，又不是我想当皇帝！”

江珏一边嚷嚷一边跑了出去，“我这就去跟父皇说，我才不要当皇帝！”

“你们快去追。”长公主气得站都

站不起来，命令内侍道，“快去追，别让他在陛下面前说胡话！”

江珏跑得极快，等他跑到清云殿，长公主的内侍已经被甩开。

“我要、我要见父皇！”

守门的小黄门躬身道：“巫庄与觋庄正在为陛下讲经，鲁王殿下请回吧。”

江珏没有办法，只得打道回府。

此时，清云殿的偏门开了。

“二皇兄怎么在这里？”

“陛下有差事交代。”

这就不是江珏能问的了。

他正要转身走，江禁寒却罕见地叫住了他。

“四弟可知道云阳侯的事？”

第10章 靡星靡粲

“偶得一些番药，对沉疴宿伤十分管用，听闻云阳侯也有些旧患……”

“没有！”江珏本就因见不到皇上烦躁不已，加之心中有鬼，听到二皇子打听敬北安的事，便想也不想立刻否认。

“一定是二哥记错了，敬北安没受过什么伤，我先走一步。”

说完，他一把推开江禁寒，跑了。

长公主派来追他的内侍才刚歇一口气，见四皇子又跑了，只得跟上。几人气喘吁吁动作滑稽，让目睹这一切的二皇子忍俊不禁。

不过很快，二皇子的笑容就多了些玩味。

他将手中的黑色药瓶抛在空中又接住，接住又抛起。

黑瓷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好像一只洞察百态的眼珠。

“武将哪有不受伤的。”

“殿下可是觉得云阳侯有问题？”他的内侍轻声问。

“在沙漠失踪三年的人，他一去就找回来了。”江禁寒将药瓶揣回袖中，“可若真是假的，云阳侯府也太过安静。”

“可要禀明陛下？”

“怎么能让小事坏了陛下清修。”江禁寒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

江珏在他的衣袖上留下了一个汗印子，二皇子皱了皱眉头。

“三殿下曾说，秋夫人是个可靠的，是否寻她来问问？”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二皇子缓步离开内廷，内侍在他身后一步紧紧跟随。

就在他忐忑自己说错了话时，只听到前头二皇子不紧不慢地道：“还没有寻到秋氏族人？”

“探马在狄族王都看到疑似秋氏女眷的人。”

这些年狄族频繁扰边，击溃数个边境要塞，很多部队长驱直入，掳走不少百姓。

“接着找。”

*

“二皇子，他怎么了？”

秋暄带着敬北安在侯府花园的石林间穿梭。原本不必这么麻烦，可是敬北安非要她演示一番那晚她是如何进入郡主院中的。

秋暄拗不过他，便专挑狭窄的地方走。

“今日不是碰见他了吗，对他有点好奇。”敬北安拼命缩小身体从石缝间挤过来，“他看起来可比他弟弟靠得住，与长公主也算亲密，为何长公主扶持的是四皇子，而不是他？”

“因为他不是皇后的孩子。”秋暄解释，并不只是生母卑贱这么简单。坊间流传他的出身是皇室的丑闻，这些年大都的地下赌坊没少开盘赌二皇子的身世。

“我还以为是他太聪明了，不好控制。”

“别想太多。”秋暄回应，“我只知道二皇子跟着大公主收复北地，受了重伤才回来的。”

“我觉得他好像在怀疑我。”

秋暄脚底打滑差点撞在石头上，她回头瞪了敬北安一眼。

“我开玩笑的。”敬北安咧嘴一笑，“拿好你的糖，咱们继续走。”

*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霏霏郡主在看到秋暄与敬北安一同进屋的时候，大声喊道。

“顺路而已。”敬北安懒洋洋的解释。

“骗子不许说话！”霏霏郡主瞪了一眼敬北安，又瞪了一眼秋暄：“我那么信任你！”

“我带了糖过来，郡主吃不吃？”

“不吃！我不吃嗟来之食！”